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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轻声地、一遍遍地重复,“真的对不起……” 一声犬吠飒然而至,一个老妇人靠着一条老狗开道,挤进了人群中央,挤到了两个男人跟前。
廖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这名老妇提着一只开着口的暖水瓶,在临近六月的闷热天气里,瓶口仍冒着股股白花花的热气。
廖晖及时反应过来,这是开水!就在老妇将暖瓶里的水泼向盛宁的时候,他转身扑了上去,以自己的后背为肉盾,将他牢牢护在了身下。
随着廖晖一声皮开肉绽、撕心裂肺的惨叫,世界终于静了下来。
滚烫的热水也溅了不少在周遭的人群身上,大伙儿一下都散开了。
“我要报警了!”廖晖顾不上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烫伤,掏出手机就冲老妇、冲她四周的业主与农民叫喊,“这是寻衅滋事,这是故意伤人,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那条老狗立马扑上来保护主人。
一人一狗,两眼发直地彼此狂叫,极其滑稽。
一声声犬吠中,大多数人的理智渐渐回归了,不再围困堵截,不再穷追猛打。
他们中的一部分是为了宣泄无力的愤怒,但更多的人并未参与这场荒唐的暴行,只是一个溺了水的濒死者,会本能地死死地抓住前来救他的人,哪怕结局是一起溺没。
趁众人理智回归,廖晖赶紧护着盛宁从人群中逃离,上了自己的车。
哑巴的小女儿还无法理解一套房子对一个家庭的意义,只是固执地认为眼前这个漂亮极了的哥哥是个好人。
早慧的小女孩也知道不能与愤怒的众人相悖,她不敢当众为他或对他说话,只好悄悄地伸出食指指了指对方,接着做了一个“你是好人”的手语。
车窗后的盛宁微微一笑,也伸出拇指,轻轻弯曲两下,回以一声“谢谢”。
视线穿过一张张或愤怒或悲绝的脸,他再次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原来上回没有看错,真是那个人。
那个曾将他从车底救出来的检察官,邹树贤。
盛宁没来得及多看那人一眼,廖晖就迫不及待地一脚油门到底,驶离了这个鬼地方。
天上仍没有太阳,黑云翻墨未遮山。
远远望去,金乌山十分萧索,两侧山崖陡立似壁,直冲云霄,这副不太寻常的外形恰似一个巨人,正孤独地拼命地擎住即将崩塌的天空。
“早知道就不喊你过来了,升米恩斗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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