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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比你想得明白!姥爷都死了将近二十年了,这么些年你查到什么了?而且你怎么就走不出来?因为一个二十年前的悬案,你害的我们家支离破碎、还得我跟美茵从小受欺负,还过了那么一段颠沛流离的穷日子——我早他妈受够了!而且邵大爷和各位爷爷奶奶说的对啊——当然你们几个刚才骂人的那一part除外——人家有能力有人手,能帮你去查外公死的真相,你凭什么就非得不听?我觉得邵大爷开的条件没毛病!”说完,我又看向邵剑英,“邵大爷,您听着,不就是什么名单和什么资料么?这东西我交了!但是事先说好:我也不知道外公那优盘里面内容是个啥,这阵子我一直忙案子,没看过,有啥东西得你们自己看。
其次,不就是天网么?我也入伙!被人看扁、任人欺负的日子我过够了!但我还一个条件:等拿到我外公的那笔钱,无论总数有多少,我要分一半。
”“何秋岩,你他妈狮子大开口啊!”卢彦听了我的话,下巴差点脱臼。
“怎么着?不愿意给啊?我说你们几个先前差点杀了我,就因为我在电话里听见你们可能是去哪干什么活了、是全谁入伙还是去杀谁了,然后因为这点破事就要火我口,李孟强他妈的差点勒死我!我还没跟你们追究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而且!我因为我外公的死、和你们天网的存在,我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委屈?这钱我拿一半,是不是理所应当?你们要是小气,不愿意给,那行,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秋岩,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你怎么会这么贪?你可真让我失望!”夏雪平痛心地看着我,并说着对着我的胸口猛捶了一拳。
这一拳,把邵剑英和着一桌子老头老太太都看傻了,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这帮人,又都端起了一副长辈架势,开始劝慰起夏雪平来:“这是干啥啊……唉,亲妈哪有对孩子打得这么重的?”“孩子,没事吧……哎哟喂,你说你们娘俩啊,本来我们还说关系好得有点令人不齿了,这因为咱们几个闹成这样……这啥说法啊这是……”“雪平啊,你……你别火气这么大……秋岩还是个孩子,不太会说话你生啥气……”我缓了缓身上的疼劲儿,恨恨地看着夏雪平,冲着她吵嚷道:“啊欸——这一拳打得爽吗夏雪平?你爱怎么失望就怎么失望,我管不着!你现在也管不着我!你除了能打我这么一拳……哎呀……你还能怎的?呵呵,我贪?我顶多贪财!你呢?话说你以为我对你就不失望么?你明明都有了我了,你还跟情报局那个周荻……算了,当着一堆爷爷奶奶面前,你夏雪平的那点儿破事儿我都不稀得说!反正我是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不会骗人的、最不会让人失望的就是钱!我就贪了,怎么啦?除了钱以外,其他的都是假的!管它三百万、一千五百万还是七千万美金,只要能拿出来一半给我,呵呵,我坐吃等死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之前我当警察、念警校,为了是让你夏雪平对我认可;现在就你这样,你的认可我也不稀罕了!莫不如拿一笔钱,再辞了警察工作,我过我的逍遥日子去!”转过头来,我立刻对邵剑英说道:“邵大爷,咱也不扯别的了,您放我回去,我现在就回市局宿舍把东西给你取来,您看怎样?”“不对!”邵剑英还没发话,李孟强此刻先绷不住气,一步走上前来:“‘堂君’,各位‘元老’,我必须得说句话了:这里面有诈!何秋岩这小子不可信!他在骗你们!您别听他瞎掰,他指不定跟夏雪平合起伙来,在憋着什么坏呢!”李孟强说完,警惕地眯着眼睛注视着我,这让我心头不免一惊,手心的汗,把手里的东西都沁上了。
——而我手里的东西,就是刚刚夏雪平一拳揍在我右胸口上的时候,从她手里递过来的。
实际上,她这一拳揍过来的之前,我就趁着邵剑英他们几个不注意,跟夏雪平在一起交换了好几个眼神,我俩在桌下也有不少小动作,按理说我旁边的柴老太太和夏雪平旁边那个梳着中分的老头子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一桌饭菜上,而我和夏雪平又都被挡着,站在边角处的李孟强等人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刚才夏雪平一拳打过来的时候,我也早就迅速地抬好了手,在刹那间等她结实打过来之后,忍着疼先捂住了她捶中的地方,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手心一握再在她的拳头末端处一接,顺利接住了从夏雪平那拳头里递过来的东西。
在这一拳以前,其实我还挺担心,我担心夏雪平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别真的以为我刚说的那些胡乱话都是真心肺腑之言。
但其实我到现在也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从她手里递过来的这小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我只是知道,这肯定是刚才在走廊里的时候,意外地卡在她鞋底上的一个金属小物件,而刚才在进屋不久坐下之后,她又趁人不备从鞋底上取下来的。
此时此刻,我只能将这玩意在手里攥着。
——难道这一切,都被李孟强瞧出端倪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刚才我和夏雪平真就白折腾这么一通了……但我仍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望向李孟强,可一时之间似乎又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对付。
“你说对了,李孟强。
”夏雪平面如冰霜地抬起头,“这就是我和他设计好的。
,他说的什么你们千万别信。
最好你们再叫俩人过来,把他帮我摁住了,别让他把东西交给你们的‘堂君’。
”邵剑英看了看夏雪平,举起酒盅抿了口白酒,又端在手中迟迟放不下去。
“你闭嘴行吗夏雪平?”我冲着夏雪平恶吼了一声,又厌烦地看着李孟强怒叱道:“不是我说你啊,李师哥,你他妈了个逼的,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开枪打了你腿一枪,给你打瘸了,随意你他妈的到现在还记恨我呢,对吧?他妈了个巴子的,那天你大爷的差点勒死我,到现在我一活动脖子、颈椎这里还难受呢,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跟我这先挑毛病、告黑状了是么?你说我跟夏雪平串通好了蒙人,你是在哪听见了是怎么着?咱们就算是在天网里,自己人清算自己人也得讲证据吧?说起来,你们不是带人去过我家、翻过我的抽屉、还知道我和夏雪平的事情么?我和夏雪平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应该清楚吧?你倒是说说,我跟夏雪平刚才吵这一架,哪块儿有跟事实不对付的地方?你再说说我懵你们什么了?”“我……我……”李孟强一下子变得支吾了起来,整间屋子里的气氛,也漂浮着一层难以掩饰的尴尬,连站在李孟强身边的卢彦和傅伊玫似乎都觉得丢人,各自朝着自己那边侧着迈了半步,离得李孟强站的稍远了一些。
看样子,李孟强只是单纯觉着我和夏雪平刚刚这一架吵的有些莫名其妙而已,他应该并末看到我和夏雪平桌下的小动作。
我心里的石头先落地了半块,跟着我说起话来,也就更有底气了:“你不是能说么,全局上下就属你李孟强口才最好、最能叭叭了!姓李的,你他妈的听好了: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我他妈宁可找机会,把那我外公留下的那个优盘一把火烧了,里面的东西让你们谁也拿不着!我这还没彻底加入天网呢,你就这么整我,这我要是真跟着你们干,你是不是指不定哪天得在我背后打黑枪啊?”“我……我就是怀疑你有问题!你怎么这么一会儿,是又要加入我们、又要上交东西的,你这转变得也太有点牵强了;这会儿你又说要回市局,我看你纯粹是憋着劲儿准备搬救兵!”“嘿,我被你们堂君给说动心了还不行?再说了,我这转变得牵强么?”我指了指夏雪平,对李孟强和在座的所有人说道,“我现在已经跟她夏雪平没关系了,从母子到别的什么关系的,也都终止了;我现在在跟副省长的女儿交往,这个事情我想在座的这些爷爷奶奶们不见得知道,你李孟强天天在局里晃悠,你能不知道?我现在跟蔡励晟的女儿谈恋爱,那蔡励晟的女儿,那是那么好相处的?我可不想被人家当成个吃软饭的,并且在人家女孩子跟我闹脾气的时候、我连一件像样的首饰或者皮包都给她买不了——我需要钱!这个理由跟你们天网的光辉理想比起来确实没那么高尚,但是这理由并不虚假吧?我说你们这可真有意思!邵大爷劝着让我加入天网,我真想加入了,你们这又觉得我使诈……”“秋岩,这样吧,”邵剑英思考片刻,对我说道,“你就别出去了。
其实我们这儿还有更舒服点的住处,待会儿我会安排人带你和雪平过去。
至于你要拿的东西,你告诉我它在哪,我派人去给你拿不就好了。
”“我操……”我叹口气,转着玻璃板,给自己倒了一盅酒,摇头笑了笑,“所以其实你也信不过我,邵大爷,您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大话大词,到最后您跟李孟强的见识一样?您是真不想让我在那笔海外美元里头分一杯羹啊!抠门承认自己抠门!我要是告诉您,那东西放哪我记不住了,您准备咋办呢?”李孟强一听我这话,立刻满脸露出得意来:“堂君,您看见没有?呵呵呵……”“你他妈的笑个屁啊李孟强?前一阵子我又是忙活罗佳蔓的案子,又是对付上官果果跟万美杉的,你别说我收拾我的家伙什,我连沾枕头的时间都没有!打从我搬东西回到宿舍睡到现在,多少天了这都?鬼才想得起来我把那东西放哪了!换你你想的起来?”我转头又看看邵剑英,“再者说了,我最近除了跟着国情局查你们之外,没啥特别的案子,这事儿全市局都知道,我在宿舍住的习惯是肯定要买食堂的晚饭和宵夜回寝室去吃、晚上雷打不动地去健身房待俩小时,这事儿整个市局也都知道;我现在没有要紧事,却就这么消失了、手机也被你们的人收走了,你说我们重案一组的人要是长时间联系不上我,他们会不会起疑心?反正您也大可让人编话,说我去哪玩了、或者是我跟蔡励晟他女儿出去约会了,一两个小时这么说还凑合,一天两天呢,您也准备这样?夏雪平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最近也不去十句上班,但您别忘了,您这还关着一个方岳呢,市局两天内失踪俩三级警员以上警衔的警官,这事情可难收场。
”我说完之后,又看看夏雪平,而此刻夏雪平正对着我怒目圆瞪;但随后,她立刻对我连眨了三下眼睛,并对我迅速地瞟了一下我最手边腰带处,然后又瞪着我。
我心绪一动,心说这下坏了,刚才我嘚吧的这些瞎话里有一个大漏洞:我忘了上午有人来杀乐羽然的事情了。
夏雪平刚才的目光所看向的我的左手边腰带一侧,正好是我平时习惯放手枪枪套的地方,我上午刚好开过枪。
如果此时换我是邵剑英,我想关着何秋岩跟夏雪平,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个跟局里报备说“何秋岩去秘密转移证人去了”,赵嘉霖那边没有何秋岩的消息,轻易不敢动地方,也不见得会轻易跟局里联系,毕竟局里有天网的窗户,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对何秋岩进行灵活的操控;同样,我是邵剑英,天网派人杀乐羽然,他现在却说“自己没要紧事”,但还一个劲地想回市局宿舍,这不是在使诈又是什么?——但是,正在我暗暗懊恼不已的时候,邵剑英思忖片刻后,却这样说道:“这么着吧,孟强,你不是不放心秋岩么?你和……就你,小舒,再找俩仨人,陪秋岩回去一趟。
”“不行!堂君,不能就这么顺了他的意思!他母子俩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万一让何秋岩这小子逮着机会耍诈,咱们就都前功尽废……”“拿到‘神器’最要紧!其他的事情,你还不会随机应变么?”邵剑英一改刚才的和蔼,严厉地看着李孟强。
训斥完李孟强,邵剑英又对夏雪平说道:“雪平啊,你再跟各位长辈们一起吃会儿,待会儿我让伊玫和秦苒帮你收拾收拾今晚住的地方,安排你休息。
“对不起,我吃不下。
”夏雪平横了邵剑英一眼,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那好吧。
”邵剑英点了点头,继续招呼坐在餐桌上的其他人继续对着这一桌油腻的菜肴大快朵颐。
“行吧……我领命,堂君!”李孟强似乎有点心有不服,但还是拎着手铐走到了我面前,给我重新拷上手铐后指着我的鼻子喝道,“你小子,可别寻思耍花招!”——他们,难道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在宿舍门口开枪的事情么?那看样子,下午派人来杀练勇毅遗孀两个的,应该不是邵剑英他们;而且下午那时候,他们都不在市局。
至于是谁干的,是不是邵剑英所说的天网“那两个分部”的人,以后再说吧,这一晚上得到的好多信息都不是当下能细琢磨的,当务之急,是我得先把好不容易跟夏雪平一起演的戏给演完。
我回头看看夏雪平后就站起身来,刚一出门,就又被带上了黑布头套,手铐脚镣一应俱全。
“不是吧,各位阿sir,我这都已经要拿我外公留下的东西当投名状‘靠窑挂柱’(入伙)了,你们还要给我这待遇?”“哼,你现在也不是真的‘进绺子’(跟我们一伙)了,我还是会觉得你小子会使诈。
连上官衙内都能对付得了的人,我们必须得防着,换成你是我的话,你说呢?忍着点儿吧!”随即,我的眼前一黑。
但在头套下的我侥幸到忍俊不禁,毕竟他们这帮自认心思缜密的人,只是把我的眼睛挡上了,我的耳朵可听着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老丁。
丁精武本来就跟我约好了要在健身房驯我,正好正好的:要么原本我还寻思着万一能在健身房偶遇小c或者其他什么人,但我还担心万一对方没看明白我正被人挟持、或者给小c或是其他人带来危险,那我该怎么办;如果老丁能在健身房接应我,那再好不过了。
我被两个人在后面推着,跟李孟强舒平昇和另外三个年轻男警员走到了刚才吃饭的宴席厅门口右边的一个门口,耳边响起了老式钢条拉门被拖拽时候发出的特有的那种“吱嘎-吱嘎”的金属摩擦声,然后我们上了一个类似电梯的东西,那电梯启动的时候,附近或是上头的电机噪音特别的大,而且这个电梯也特别的慢,少说得用了一分钟,我们这帮人才从楼上成功下了楼。
整座大楼里也是冷得刺骨,外面要不是狂风大作,实际上室外的温度好像还要比室内更暖和一点,在东北的大冬天,能出现这种效果的场所,要么就是隔热做得十分不好的地方,要么就是室内摆放安装了不少没开工的大型金属器械;而室外的风吹起来来的时候,根本就是打着旋的,不是普遍冬天吹起来的北风、西北风或者东北风,旋起来的风速也是相当的快,这么一会儿我头上的这只套头罩已经把脸糊得快成了面膜;趁着这会儿工夫,我故意随意大叫了一声,“呵——啊!”只听得不一会,我的回声就在这周围几里的地方回荡了个不停;李孟强舒平昇他们倒也没管我,直接把我推上了车,车子开走,也果然开上了好几个上下坡和盘山路——看样子,邵剑英他们的基地果然应该就在山区附近。
但究竟是北郊的七星山还是城南的菩提山,我真有点叫不准……“嘿我操!”正在我寻思的时候,车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随后在我右前方的司机座那边的车窗摇了下来,在我耳边响起的,是李孟强骂骂咧咧的声音——所以现在,竟然是他在开车:“你妈的!他妈会不会开车?不知道给警车让路啊!我操你妈的……”没想到那个被逼停的车子的司机也骂了回来,而且回骂的话语还有点让人出乎意料:“hey,whatthefuckaredo’tthepolicedrthisstuptry?stupid!stupts,stupidcolles,stupidboss!andstupidcop!,fuckg-shitcop! (嘿,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在这个愚蠢国家的条子难道是不会开车的吗?愚蠢的学生、愚蠢的同事、愚蠢的老板!还有愚蠢的条子!给我滚一边去,干屁眼儿的条子!)”而这一会儿,伴随着这个洋鬼子骂声,从大老远处传来的,是一帮细碎的学生们稀稀拉拉的喧闹声。
洋鬼子一番鸟语,直接给李孟强骂懵了,于是李孟强只好悻悻地用着极其生硬的英语道着歉:“‘骚瑞’、‘哎木骚瑞’……”“shit!fuck!”对方留下两句英文国骂,怒哄哄地上了车走了。
“妈的……叫他神气的……”这时候,李孟强才又恢复了以往颐指气使的状态,关上车窗后恶狠狠地嘟囔着,然后又把车子开了起来。
“哈哈哈哈……”等车子一开,我便立刻大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呢?”李孟强还没说话,那个令人讨厌的舒平昇却抢先开了口。
“我笑你们几个没种呗。
你们天网给自己吹得牛皮哄哄、无所不能的,怎么见着一个洋人老外就怂了?我刚还寻思你们能下车打他呢?这他妈要是在那个老外自己的国家,敢跟警察这么说话,早被警察开枪崩了!”“他妈的有你啥事?”舒平昇继续驳斥着我,但也不知道他是在替李孟强说话,还是在替刚才那个外国人说话:“这不不是他自己国家么?换成是你你敢对那鬼子咋的?小逼崽子,你敢对他怎的,第二天大使馆的人就得来找你你信不信?大家都一个逼样的,你说个哪门子风凉话!”“啊哈哈哈,那你们天网不还是不行事儿么!李孟强倒还好,舒平昇你呢?你刚才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倒来怼我了?也是,你对付不了洋大人,还对付不了我么?”“你……”(苹果手机使用safari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谷歌浏览器)舒平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憋了一肚子火的李孟强喝止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妈的烦死了……”他们几个被我这么一顿损,肯定是要分心的,趁着这个当口,我便开始琢磨起来:刚才从这洋鬼子的怒骂言语中,我还特意留神了一下“stupts”这个词组,结合着大老远处学生们的喧闹,看样子这老外应该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刚从那张饭桌上离开的时候,我特意瞟了邵剑英手腕上那只浪琴表一眼,那时候的时间是差两三分钟到晚上九点,车子开到现在差不多也得快九点二十了,按理来说这么晚了,一般小初高中学校给学生们请的选修课外教应该不会在学校待这么久,除非这里是个国际学校……但问题是,在我们f市国际学校有好几所,而且七星山旁边、菩提山旁边也都各有一个……我再想想……菩提山旁边那个“f市雄鹰外国语学校”,应该是在圣诞节前就放了假;而这个洋鬼子这个点儿才回家、学生们又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操场上,那就只能有一个可能:他们刚考完期末考试,现在正在回寝室,那么在这个时候期末考试的,只可能是七星山旁边的“同恩高中分校国际班”!七星山……只是我光知道这是七星山也没用,能关我和夏雪平、又能给邵剑英他们当成秘密基地的地方海了去了……隔音隔热又不好,有可能又有很多停工的大型器械,又能是哪?想了想,这时候只能侥幸地趁着车上的人不注意,用大拇指抚摸着刚才从夏雪平拳头里掉下来的那只小金属物件:那竟是一只豌豆粒大小的齿轮,而且这个齿轮的构造还很特殊,中间套轴的轮芯那里,还有个大概半厘米的细小突出——要不然也不能卡在或者扎在夏雪平的鞋底上那么老半天;而摸着这个齿轮的同时,我又想起了刚才我被推着上的那个速度极慢极慢的电梯,又想到了吊着方岳还钳着他两边锁骨的那两个奇怪的、笨重的“夹子”……我知道这地方是哪了!这地方在十年以前还在正常开工,那个时候,父亲带我去过!当然,即便是去过也只是去过一次,那里面的楼层构造我根本记不住,并且到现在那里会被邵剑英他们的人改造成什么样,我完全不清楚,所以要想跟夏雪平一起脱身,还得指望丁精武能够出现,然后带人来支援。
车子差不多又开了小二十分钟,车子总算停稳了,这会儿我人还在车子里,遮头套却被摘了下来,仔细一看,冲锋车正停在了我的寝室楼门外,可还没等我揉眼睛,舒平昇把我的双手一按,接过了从李孟强手上递过来的钥匙,把我的手铐脚镣全解了,并且立刻把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手枪上,但这时候坐在我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已经把各自的枪口对准了我的两边太阳穴。
“别耍花招,何秋岩,我再次提醒你!”坐在驾驶位上的李孟强回头看看我。
“枪口都顶脑门上了,我还能使啥花招?”我无奈地看看李孟强。
“嗯,你知道就好。
”随后,李孟强又对舒平昇等人吩咐道:“对讲机开着,你们要是见这小子有啥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可以开枪。
”“欸,孟强,那你不下车?”舒平昇对李孟强问道。
“我?我在车上等你们啊,要是有问题你们开了枪打死这小子之后,就赶紧下来,上车咱们就走。
”李孟强边说着话,边从自己的棉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但他拿手机时候的动作稍显僵硬,同时还用着一种看似闪躲又防备的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舒平昇。
“嗯,那行。
”舒平昇却似乎没发现李孟强的异样,转过头来狞笑着看着我,“我现在特别期待这小子能干点啥不对劲的事情!走吧,小何崽子!”我又被推推搡搡地弄下了车,随后我走在前头,舒平昇和那三个人端着手枪走在我背后,而一进门,舒平昇他们四个,却突然被吓了一激灵:收发室的窗口那里,牛老太太正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宿舍大门口。
我没被吓这么一跳,是因为我早习惯了。
舒平昇和其他三个,压根儿不住在这栋宿舍楼,好像舒平昇那家伙一直就在总务处办公室里对付过夜都好几年了,他们根本没见识过牛老太太的格色性子。
“嘿,老太太!”其实平时我不太喜欢跟这老太婆说话,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我当下灵机一动,主动凑上去跟她打招呼。
说来也是寸劲儿,我跟她这一打招呼才发觉,刚才老太太虽然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看见我和舒平昇他们走进楼里,但她明显是在发呆,等我把她叫醒神了,舒平昇他们几个已经把枪藏在衣服口袋或者袖子里藏好了,于是老太太也根本没看见我是被人拿枪顶着走进来的。
“哎哟,吓我一跳……你回来了?咋还带着人回来的呢?”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了,看了我一眼,也没像平日里对我再三挑刺,对我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和和气气的。
“啊,回来了。
我这不……”我顺手朝着舒平昇他们一指,还故意露出了手腕上刚才被手铐留下了勒痕给牛老太太看,“跟我这几个总务处的哥们儿出去吃饭了么?带他们回来坐坐……”我一边说一边朝收发室里面瞧,眼看着老太太屋子里的桌上,除了摆了一本看了一半的《繁星·春水》,一杯泡橘子皮胖大海,还多了一只保温杯和一台收音机,收音机里还放着京剧,而门上的挂钩也多了一件驼色毛呢大衣、一支文明杖——我全身一下子就像过电一样亢奋了起来,同时也屏住了一口气:因为牛老太太平时自己一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听收音机,更别说听京剧;而且那件驼色大衣和文明杖,还有保温杯,我太知道谁是它们的主人了。
“哦,”老太太稍微有点没懂我的意思,恍惚了一下对我接着问道,“欸,上午那事儿咋样了?后来没别的事吧?”“啊?”我故意装糊涂问道,“上午啥事啊?咋了?这老太太一天天的……瞎说啥呢?过糊涂了吧?”老太太还没反应过劲儿,有点不高兴地对我问道:“啥没事?你过糊涂了吧!我就说上午那个……”——可别再往下说了!“啥这个那个的?你说的不就是我上午跟赵嘉霖吵了一架的事情么?你别提了行不行?”说到这,我连对着牛老太太皱了好几下眉头。
牛老太太这才微张着嘴、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周围的这几个人。
但我还是继续装作没事一样地说道:“你说你一天天这么大岁数人了,这么爱管闲事……自打我从来咱们市局那天开始,我就跟她赵嘉霖不对付,你知道不?上午的时候听你说那话我就来气:啥叫男的就得让着女的?那她是当师姐的,姐姐不得让着弟弟?我劝你啊,这事儿别管了!她是不是还没回寝室呢?”“没有呢。
她跟你吵吵完了,抹着眼泪跑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下午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今晚都不回来了。
”牛老太太到这才跟我算是对上话。
看样子赵嘉霖从下午安顿到了龙庭酒店之后,就再没回过局里。
我原本设想的,给她发摩斯码然后希望她能回局里组织营救我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了。
后来我问过她,也证明了我此刻的想法:她不是没听见我敲的sos,只是误会了这个信号的意思——她理解成了有人要来杀乐羽然和练明雅,所以听我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她就带着跟她一起安排在酒店的人,带着乐羽然母女俩躲进了龙庭酒店的地下储藏间,整整躲了一晚上;而在后来,也证明了她的举动真是歪打正着,因为确实当天夜里又有杀手被派来杀人,只不过跑到了原来的那两间套房里后发现没人就跑了,这事儿直到一月份月末,酒店保安处备份整理当月监控记录的时候才发现。
“嘿,她跟谁俩呢?”我脸上怒,心里焦,想了想,继续对牛老太太说道:“你看见没?我就看不上她这脾气!就是他们家人给惯的!臭鞑子!满洲人女生都这臭脾气么?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还在养这公主病!老太太,她要是再给你打电话,你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她爱回来不回来!有能耐,你让她直接去找徐远、沈量才把我整走!”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把签到簿递到了我的面前,点了点头:“嗯,行吧。
”“啰嗦什么,还不上楼啊?”在一旁的舒平昇听得不耐烦,直接用手猛砸了一下我的肩膀。
“唉,你急啥?我楼上的好酒不差这么一会吧?”我又转过身看了看牛老太太,伸出手去:“我请我这几个总务处的兄弟喝点我从我爸老家带的好酒,呵呵,看这几个馋鬼,还等不及了!行了,赶紧把签到簿拿来,我签个到吧。
”签到的时候,只听见牛老太太身后桌子上的戏匣子里,传来这样的唱段:“……离曹营到东吴身带重祸行不安坐不宁两眼难合我只望念故交看待于我又谁知掌军令赛过阎罗——左也睡不着,右也睡不着,这便怎么处?有了!桌案有书,待我看来解闷……有理吓!有理!原来一部战策:车战、马战、陆战、水战、步战,乃是他的本等;吓,有一小柬,待我看来:‘蔡……’吓!贤弟?公瑾?睡着了!待我掌灯看来:‘蔡瑁、张允,顿首拜上都督麾下:我等降曹,亦非真心,今将北军困于水寨,但得其便,七日之内,定取曹操首级来见,早晚捷报,幸勿见疑。
’——哎吓!丞相吓,丞相!不是我蒋干过江,你的性命,险送二贼之手!”钥匙钥匙本就不在我身上,等舒平昇发开锁后先踹开了门,又把我踹进了屋,冷笑一声:“哼,你小子可真行,你这屋里面一股女孩身上的香味。
咋个?听刚才楼下那老太太的意思,你又跟那赵嘉霖搞上了?你小子还真行哈!这赵嘉霖才结婚几天啊,就被你给搞上了?不过也是,她老公搞你妈夏雪平、你搞她,你这换母换妻的把戏可玩得真溜!”“啥叫‘搞上了’?我俩一见面、谁也不服谁,见面就吵架,这玩意能叫‘搞上’?”“呵呵,编!反正我最近是真看见,你跟赵嘉霖你俩形影不离的,这要是天天还吵架——总在一起吵架的男女,还不分开还天天在一起摽着,越摽越近乎,越这样,你俩在一起搞破鞋的几率就越大。
”“呀哈,听您这意思,舒大哥是搞破鞋这方面的专家呗?”舒平昇脸色瞬间变了。
我倒是发现一个趣事,在性方面的事情,越喜欢干某方面事情的人,反倒越怕被人说:“行了,打住吧!没人把你弄回来是要跟你一起笑谈风月的!赶紧找你的东西……”说着舒平昇还看了一眼自己手机,“给你十五分钟,到时间找不到,我们四个就杀了你。
”“我操你妹的,讲不讲理?才十五分钟?”“嫌少?那就十分钟。
”“你……行行行,我服你了。
我也真不知道我哪惹你了,这拨事情之前,我他妈的都不知道叫什么名,你偏偏跟我过不去……”我只好装模作样地打开房间的灯,装模作样地在自己的衣柜、行李箱、电脑桌抽屉里翻找着。
但哪有那么一个我瞎编出来的优盘啊——我关键是得找一个能够帮我圆谎的这么个东西,高低得能够糊弄一阵子再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就在我笔记本电脑包里面,我放着一个优盘,那个优盘是我刚上国中的时候为了应付电脑课,从老爸那儿顺来的一个老旧优盘,那大概是他刚上大学也不是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买的,距离现在肯定有一定年头了;而现在,我把那玩意带在身上,是因为大白鹤这家伙之前在警院的时候给我下载了一大堆色情小说,里面差不多得有三十来个压缩文件,而且还是组合在一起的加密文件。
要不然拿这玩意唬唬邵剑英他们那帮老古董们也行,就怕他们看了里面的情节,以他们那么大的岁数别因为热血上涌或者接受不了那些大尺度的交媾描写背过气去。
用来打马虎眼的东西有了,我还得有个能够传递信息的法子……想了想,我先看了看我床头柜旁边的面巾纸纸抽。
“那个,我说舒大哥啊,我这脑子一团乱……能给我来根烟么?”我连忙对舒平昇问道。
“嘿我操,还来根烟?我直接再给你来瓶啤酒、一盘花生米,再给你弄个小娘们儿得了?让你回来舒服来了?”“去你的!不给就说不给!小气劲儿!要么之前局里怎么都管你叫‘杨树揦子’……”“操你妈,骂谁呢你?”我心里暗喜。
这么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先前还在“风纪组”那个逼仄的小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在让徐远、沈量才在一楼大厅贴明告示、禁止全局内部在同事之间使用侮辱性称呼那天晚上,李晓妍给我讲过,其实在咱们市局除了当初他们三个“胖狗、瞎狗、哑巴狗”、“三条丧家犬”是最难听的外号以外,还有一个得到了比较难听的绰号的人在总务处,这个人当年其实在省行政议会当差,据说特别受陆冬青教授他三叔、那个前任行政议会副委员长的信任,结果后来陆副委员长要策动搞政变、连带着搅动当年的宏光公司内乱、张霁隆反水投诚国情部,紧接着,那个人就被安保局给摁住了。
据当时粉碎政变的专案组设想,那个人深受陆副委员长信任的话,应该不是一个很容易开口的主儿,没想到那家伙一见审讯自己的是警察、国情加安保三方联合,当场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给吐露个干净。
别说当时参与政变的人因为他的口供和指认落网,好些其实都没参与政变、对政变一无所知的无辜人士也被他给胡乱指认,导致跟着吃瓜烙,丢工作的丢工作、蹲监狱的蹲监狱。
但后来也不知道为啥,这个人居然被邵剑英给弄到总务处去了,知道当年内情、认识那些被其胡乱指认而无辜牵连的,都管这个人叫“杨树揦子”——杨树松毛虫在人的皮肤上一爬,身上的毛刺一剌就会红肿一大片。
当下结合着舒平昇被总务处里是个人都能使唤的情况来看,“杨树揦子”这个绰号说的应该就是他。
所以,我此刻是想故意激怒他,最好揍我一拳,给我身上哪打出血,给我打出血了,我好有理由去拿点面巾纸。
果不其然,一听到“杨树揦子”这四个字,舒平昇立刻变得暴怒无比,对着我举起拳头就要扑过来;但好死不死,这家伙被其他那三个人给拦腰抱住制止了:“哎哎哎,舒哥、舒哥!别冲动别冲动!”“别,冷静一下,哥,咱不生气——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激你呢,你想想啊!”“舒哥,这不是咱们地盘,这是局里的地方,你要是跟他这么打起来,万一给别人吵过来怎么整?堂君要的东西,咱们还拿不拿?而且你看看,你给他打坏了,万一堂君待会儿拿到了东西、开心了,再追究起来你……这事儿麻烦!他不就要根烟么?我给他!我这有!”舒平昇想了想,放下了拳头,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上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把他最后劝住的那个男人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大会堂”来,递给了我一颗,并还主动帮助我点上。
“嗬!有点意思啊,你一个‘天网’份子,你是要渗透红蓝两党体制的,结果你自己抽烟还抽‘大会堂’这种红党老干部抽的烟!可以的!”我故意揶揄道。
“这回行了吧?”舒平昇忿忿地看着我,“你想抽烟给你了,该找东西就快点找!”接着又对刚才递烟那个哥们儿说道:“你给我也来一根。
”于是,三人便递起了香烟来。
我一边假装找着东西,一边抽着香烟,紧接着,我直接从电脑包里掏出了我那个优盘,对他们仨说了一声:“欸,这个……”同时,我装着模样眼睛一眯、嘴巴一张,缓了缓劲儿后在眼睛里孕出点儿眼泪,一仰头干打了一个喷嚏:“啊嚏——哎呀妈……快点……快点!给我点手纸!”“你又咋了?”舒平昇不耐烦地看着我。
“快点……手纸!”我假装憋不住,又一个喷嚏干打了出来。
“哎哟我的天……何秋岩啊,你他妈屄真是的,懒驴上磨屎尿多!”舒平昇想都没想,从我床头柜上的纸抽盒里连着抽出了三把纸巾,团成一团,轻蔑地一股脑甩给了我。
我赶紧接过,拿出了一张,然后找地方掐火了香烟,装模作样地用纸巾擤了擤鼻涕:“哎我去了……刚才应该是凉着了,再加上最近没休息好……鼻炎有点犯了……我勒个去!这一抽烟还真有点不舒服了,鼻子里怪痒的……”“我他妈的看你我手也痒痒!我真他妈的想揍你!何秋岩,你说你磨叽不磨叽!你手里这是啥啊?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你的死鬼姥爷留下来的东西啊?”“怎么说话呢?再说了……我都这么长时间没检查了,我也忘了。
你等我一下,我得拿电脑先检查一下。
”“检查个屁检查?”舒平昇说着就把手枪举起来了,对着我叫道:“我看你是想玩花样吧?”我想了想,只好对着他一抬手:“行行行,那给你。
但是,万一里面要不是我说的那个东西,只是一个我平时用来存资料用的普通的优盘,那咱们这一趟可就白跑了。
反正要是邵大爷问起来,我可是会跟他如实报告的。
你看看你的堂君到时候收拾不收拾你。
”我这一通操作,给舒平昇急得那叫一个抓耳挠腮:“行吧行吧,你检查吧!”他立即又吩咐身边的那三个男人,“帮我盯着点。
”说完话,还特意转身关了房间里的wifi调节器的电源。
我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优盘插在电脑上,并又拿起一张纸巾,看着周围这四个人会不会有个同时溜号走神的机会,恰在此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开门!”又是牛老太太。
我有点说不准她这会儿又上来是要干嘛的。
舒平昇明显被吓得浑身一抖,再次藏好手里的枪后,又知会刚才递烟的那个男人:“去,你去开门。
”男人老老实实地走到门前,一拧门把手,把门一拉,等着他的,却是批头盖脸一顿呵斥:“干啥呢!干啥呢你!寝室里不让抽烟不知道吗?还有你!你也是!怎么还抽上烟了!这地毯都是化纤的,弄出来火灾怎么办啊?”舒平昇和另外三人被训得懵了,一并齐齐看向牛老太太;而他们这一回头,我这边则总算有了个机会,我便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笔筒里的铅笔,在一张纸巾上迅速写下了六个字:“七星山机床厂”,我回过头去,趁他们的注意力还全在牛老太太的身上,赶紧又把刚才下车时候扫视到的李孟强那辆冲锋车的车牌号写在了纸巾上,又迅速把夏雪平递给我的那只齿轮包在纸巾里,包好后揣进兜里;而牛老太太那边,已经上手去拽着舒平昇普及消防知识了,电脑上桌面刚一显示,我一下看到了被我放在桌面的那份新下载的加了那两位写手“后会x无期”和“竹影随行”续写的完整版《沉重的促织》,我想都没想,直接把它也剪切粘贴到了优盘存储的某一个压缩卷里。
“嘿!我才反应过来——”门口那边,牛老太太还在恶狠狠地批斗着舒平昇他们四个,并指着舒平昇的脸叫道:“你是总务处的,我知道;你们仨呢?我怎么没见过呢?你们是咱们市局的么?”——可不是没见过么,这仨是邵剑英他们从别的分局忽悠着骗进天网的。
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们三个了,如果说舒平昇是邵剑英这帮人里面食物链的低端,那他们仨就是地基了,这仨人对任何人都是耳提面命,大部分的脏活累活,都得由他们三个干。
也真不知道,他们加入天网图个啥。
“呃……那个,大姨啊,我们是何秋岩的朋友,我们找他来玩的!”其中一个扯谎道。
但我这时候,并没有拆穿他们的必要,我现在要是轻举妄动,退一万步讲,舒平昇这几个小虾米被我和牛老太太联手按住了,外头的李孟强肯定是跑了,他跑了邵剑英他们就能跑,而夏雪平还在他们手上呢,更何况,我已经拿到了该拿到的东西了。
于是,我走上前去,反过来帮着他们打圆场:“这仨是我警校的同学,毕业的时候没分配好单位,想着一起找这位舒大哥寻寻门路,想进咱们市局总务处。
咋了,欧巴桑,这事儿你都要问啊?”“我稀得管你们那点事!”牛老太太也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说好了喝酒的么?咋还抽上烟了?告诉你们啊,要抽烟上楼外头抽去!搁屋里着火了,把整栋楼烧了,别说你们工作没了,还得去坐牢懂不懂?而且我还有事情找你的,何秋岩:第一,你注意点你屋的垃圾,好几次了你都没好好把垃圾分类!要是再这样下去,寝室你就别住了!咱们局里有的是人想住宿舍呢,你别占着好地方!对了,你要去健身房锻炼的话,赶紧去!别总大半夜的去跑步去,你总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去健身,人家住地下室那几位值班清洁工还睡不睡觉了?要去现在赶紧去!”牛老太太说完就走了。
门一关,舒平昇满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我,横眉怒目之中,是一句完整的话语:你小子是不是还得去趟健身房?我则耸耸肩膀,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把优盘递了过去:“呐,拿着吧,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反正我是不知道密码,我打不开,你们要是有解码高手你们想想办法吧!”接着,我就假装要脱衣服。
“哎哎哎!你干啥啊?”“我……我换衣服去健身房啊。
”“别介,你也不用换衣服了,你就穿这身儿去吧。
”舒平昇咬着后槽牙说道。
“不是……那我穿着牛仔裤和马丁靴咋健身?上面高领毛衫,跑步再跑一身汗咋整……”“跑一身汗啊?你自个臭着!”我故作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大喜过望:这要是他非让我换衣服,我还真不知道还能找个什么机会,把已经写好字、包好齿轮的那只面巾纸团怎么倒手放别的衣服里。
我带着他们四个来到地下室的健身房,脱了羽绒大衣外套,穿着高领毛衫牛仔裤和马丁靴,就上了椭圆机开始迈步。
这个时候已经差两分钟就是夜里十点了,健身房里,除了我们几个以外真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边轻快地跑着步,一边额头冒着汗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人没出现,戏匣子里的声音到跟着来了:“……这一场大功劳不加升赏为什么对众将羞辱一场?我这里低下头暗暗思量——哦,是了!一定是为周郎不来投降。
——周郎不降,与我什么相干?哎!曹营事情,实实难办!哼!真真难办吓!”紧接着,一个头戴卫生帽、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清洁工,拿着一把塑料厝子和一把扫帚,穿着一条朴素的棉裤、一双棉鞋,晃晃悠悠走进健身房,看了看我们这一堆儿人之后,又四处看看,东扫扫西蹭蹭,还故意走到了舒平昇正站着的位置上。
“‘忒久’。
”清洁工说道——实际上我一看他白大褂口袋里揣着的收音机、露在外面的那条挂绳,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丁精武,但也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学来的一股西北炉渣子口音。
“啊?你说啥?”“‘飒俄舍飒’,‘俄浪乃忒久’!‘忒久’!‘久’!‘久阿子’!”说着,易容变了装的丁精武,还故意拿自己手里的扫帚,在舒平昇的皮靴上打了三下——连我也是才在这时候才明白,他刚才说的那玩意是“啥我说啥,我让你抬脚、抬脚,脚丫子”。
舒平昇只能侧过身,给这个“清洁工”让开一个位置。
我想了想,此时不把东西给丁精武,还更待何时;于是我又眯着眼睛、微张着嘴,慢慢停下脚步,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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