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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樊成云的徒弟,所以,樊成云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宁明志越想越急躁,症状如同发病一般难以控制。
室内的佣人亲属焦急万分,神色担忧的注视着医生们忙碌的做着处理,等待宁明志恢复平静。
唯独钟应站在那里,漠不关心,只当看戏。
终于,宁明志的状态缓和,有气无力的看向年轻人,气若游丝的斥责道: “你不是樊成云的徒弟……你根本不像沈聆!” 他输液管都在随着他的的手掌颤抖。
“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到底是谁这么不分黑白的诋毁我!” 也许是钟应见过太多这样的老不死,心情都变得平静。
“我确实是樊成云唯一的徒弟。
” 他竟勾起笑意,“我刚才说的,都是我爷爷,林望归告诉我的。
” 宁明志没有听说过什么林望归。
他皱起了眉,年余九十仍旧改不了习惯里的狡诈。
“你这么年轻,想来你爷爷也年岁不大。
那些年那些事,大多落个‘身不由己’,他不过是道听途说,却煽动了你这样的孩子,信了传言。
” 宁明志虚弱又慈祥,摆出了宽容大度的模样,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说:“我是有苦衷的,这一定存在误会。
” “是吗?”钟应轻描淡写,并不觉得宁明志这副快要死去的状态碍眼。
他恨不得宁明志就这么死了,他一定会立刻抚琴一首,兴高采烈的为宁明志送终。
可惜,宁明志再虚弱,仍是虚弱的活着。
钟应遗憾的说道:“既然你有苦衷和误会,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告诉我的爷爷?” 宁明志心生疑虑,他见过太多人,他说过太多事。
他却根本不记得,自己和一个叫林望归的人,说起过遗音雅社的陈年旧事。
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中国人,宁明志能和他们谈论遗音雅社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疑虑变成困惑,进而好奇起来。
“你的爷爷是什么时候见到我的?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因为他来见你,用的是自己早就舍弃了的名字。
” 钟应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怜悯的看着这个临终前还要狡辩的老家伙。
“我爷爷林望归,原本叫做宁学文,是你的侄孙。
” 宁学文的名字出口,宁明志神色错愕,盯着钟应一眨不眨。
他想起很多事,他也熟悉宁学文。
他一贯笃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信天赋惊人、能奏十弦《战城南》的钟应,会是自己侄孙的孙儿。
“这怎么可能——”他声音难掩惊讶。
宁学文根本不会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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