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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题春揉了揉眼睛,翘脚展望整个锡兰城街,白日冷冷清清的荒城,此刻已经是万家灯火,张灯结彩,万头攒动。
截然不同的景象让她心里徒然疑团重重,回到客栈里,竟然高朋满座,每间客房里都点上红烛,纸窗上映着缭乱的黑色剪影。
正如老板娘所言的那样,已经满客了。
关上门,嘈杂的欢声笑语被阻隔在外,苏题春躺在床上,刚阖眼就开始做噩梦,等再睁眼时,天已经敞亮。
褪去了昨夜的酒色,客栈里徒留下一片寂静,老板娘不知何处去了,连店门都没关。
苏题春走出房门,摆放整齐的桌椅依旧如作,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喧闹。
她打算去看看医馆的女子醒了没有,刚走出不久,路过衙门口处,就看到门上张贴着高聘师爷的告示。
苏题春驻足,看上面的要求并不高,于是犹豫再三后,还是揭下来。
“大人,大人,有人应聘师爷。”
一道中气十足的汇报声,惊醒了正酣睡的蒋晚槐,他猛然睁眼,嘴角口水都没功夫擦。
“哪呢?”
“在院子里等着呢。”
于是乎,求贤若渴的蒋晚槐迅速掀开被子下床,风风火火地朝院子里赶去。
苏题春闻声回眸,只见蒋晚槐衣衫不整,边跳边提着靴鞋,毫无县太爷的威严端庄。
“人呢?人呢?”
蒋晚槐在院里平地上转了几圈,眼神完美地避过大活人苏题春。
无奈之下,苏题春只好迈步站在他面前,弓身行礼:“草民不才,见过县太爷。”
“你?”蒋晚槐不屑地切了声,眉宇间欣喜尽扫,挥袖准备回屋补觉。
“草民能断文识字,也熟读我朝律例,记录卷案,起草文书都不在话下,县太爷为何如此薄待?”
蒋晚槐抓耳挠腮地来回在屋檐下踱步,似有些难以启齿,“可是...你是个女的。”
苏题春把告示展开,手指点着纸面,义正严词道:“县太爷并未注明不能是女子。”
“这还用注明吗?”
蒋晚槐大动肝火地走过去,叉腰上下打量弱不禁风的苏题春,抬手指深凹下去的眼瞳,又指了指她犹如苍冬枯木的手,口吻嫌弃道:“你看看你,一副大病缠身之相,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养病吧。”
“说到底,县太爷就是不信我。”
被无端端污蔑的蒋晚槐这就不乐意了,转身望着咄咄逼人的女子,满肚子的脏话强行忍封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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