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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瞧了出来,问她,主上昨夜去花楼了吗? 她笑问,你难道还想管本王吗?他却神色认真道,自然。
当时她还心想,没看出来,这小东西胆子倒大。
后来才听明白,原来他只是担心春风楼人多眼杂,会有危险,想要她带影卫同去防身。
一面懊恼自己伤势未愈,无法护卫她,一面又怕她不肯听,恳切地急于向她保证,无论她选谁同去,影卫都只会安静地做一个影子,绝不会打扰她……寻欢作乐。
最后这四个字,她依稀记得,他是没能说出口。
只支支吾吾,将自己憋得满面通红。
那时她与他尚不熟悉,只觉得好笑,这小影卫竟如此有意思。
如今回想起来,心头却止不住地有些暖。
“本王还当你说话算话,一直等着你陪我来,”她弯了弯眼尾,“在你养伤的日子里,我可一次也没来过。
” 江寒衣怔了怔,颊边浮起几分薄红,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便道:“罢了,你要是真的害怕,就留在马车里等我,我也不会去得太久。
” 下一刻,这人便倏然起身。
手也不往回抽了,反倒向前送了送,交进她掌心里,任由她握着,目光真挚。
“我不怕,主上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 姜长宁多望了他两眼。
明明就在说谎。
好人家的男子来花楼,哪里有不怕的,方才还紧张得满手是汗呢。
若是寻常夫道人家,想不开些的,大约宁可吊死在这道门前。
他是影卫没错,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少年。
也是难为他。
这样想着,话音就越发放得柔和,轻轻牵起他,掌心温暖,覆在他手背上:“放心,有我在。
” 齐王府的车驾,在春风楼是无人不识的。
先前门帘垂着,旁人只不敢贸然上前搅扰。
一见她下车,早已在门前候了多时的小倌们,便一拥而上,笑语晏晏。
这个道:“有日子没瞧见齐王殿下了,也不知殿下想我们了没有。
” 那个嗔:“指不定是在旁的哪家花楼里,瞧上新人了,我们这几张见惯了的脸,早就不稀罕了。
” 你一句我一句间,姜长宁只觉掌心那人的手,越发的僵硬,还有些凉。
刚想出言叫停,却听一把慵懒声音,遥遥传过来:“做什么,这样没眼力。
没瞧见齐王殿下今日是带了人过来的么,人家年纪还轻,没的让你们吓着了。
” 一抬头,是烟罗。
不同于上一回,让人将她迎进楼内,自己迟迟才露面,今天他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门边,一头雪发,在傍晚的流霞下很是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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