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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几乎是无法动弹的,随着生珠的养分一点点渗入身体,那些保留在记忆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清晰地展露了出来。
那是生生的痛苦,是最可怕的离别,是撕心裂肺后却依然无能为力的颓然。
生珠滋养着琴干涸的身体,连同着七百年来银杏树下的记忆,那个春日暖阳下的初吻,和之后柴米油盐的每一个平淡日子,每一顿茶饭,每一次忘记与重新记起,每一次温暖的怀抱。
琴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蜷缩在墙角。
而片刻后,半躺在椅子上的雀知缓慢地转醒。
他的眼神空洞了许多,也澄澈了许多。
他提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有些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沉重的心情。
眼前的白衣男子正瑟缩在墙角,雀知缓缓起身,目光有着冷漠的不解。
“你怎么了?”雀知的声音有些生疏。
琴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觉得心上似乎有万吨巨石压着。
雀知见他没有回答,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不解地环顾了四周,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此,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张契书上。
鲜明而醒目的红色指印盖在了署名上,雀知颤抖着手指,将契书从头看到了尾。
那是怎样一种的感受,七百年的记忆连着那里的故事和所有的情感化作了一张白纸黑字的所谓契书。
心突然被挖空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似得,似乎是应该很疼的,可是就是不再有任何的感受,那已经彻底地不属于自己了啊,又怎么会痛。
雀知试探着张了张翅膀,这是一双羽翼将要丰满的翅膀,也不再是仅剩的记忆里那个刚刚被猎人打伤的自己。
是满满当当的七百年过去了…… 雀知将契书重新放回了书桌上,对着琴淡淡问道:“我想要你完成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琴看着雀知,“你的心愿应该就是离开这里,忘记我,和忘记这里。
” 雀知愣愣地点点头,“应该是很不愉快的事情吧,那么,我应该离开这里了吗?” 雀知的话音刚刚落下,屋子的门就猛然间被推开了,赶来的沈砚气喘吁吁地怨道:“雀知你飞得也太快了吧!追死我了!” “你是?”雀知认真地看着他轮廓生疏的脸,问道。
沈砚一时不解,大声地“啊”了一声,才恍然大悟,问道:“你不会真的把你的记忆给他了吧?” 雀知垂下眼眸,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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