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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十四州将要落下的一刹那,眼睛的疼痛骤然落潮。
双目慢慢清明……此次药效足够,以往即使能看见,眼眸间也有隐隐的不适,而此刻完全消失。
香烟余烬袅袅。
剑尖指着佛龛,仅一寸距离。
这是师父留给他的解药。
古鸿意能幻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笑脸,一竖眉毛,“为师岂会害你!你自己不好好治眼睛,天天打打杀杀……” “快回去,找小白吧!”公羊弃温温柔柔笑着,朝古鸿意喊道,他的身影化成一滩飞雪,随着寒风卷去了。
古鸿意喉咙一酸。
“我师父在何处……” “我师父的尸骨在何处……” “我没有找到他。
否则,我会杀了他!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半生权势……他就这样偷走了!”失了势的梅一笑,完全疯了的梅一笑,哑声嘶吼道,“小子,你不杀我?不想再来一战?” “没空。
我要回去见我的妻子了。
” 古鸿意又蹙眉淡淡道,“闲的。
” 只是一个寻常的清晨,白行玉提着锦水将双泪离开了剑门。
挑起剑尖,往墙上刻了字迹: 走了。
不是大业已成,只是纯粹不想干了。
眼下的江湖哪有什么大业。
怎么,把剑门发扬光大,然后争着当下一个盟主么? 他轻巧跳上剑门楼阁高处,看一眼深深的林色,剑门弟子们挥舞着的银亮辉光。
还有一个原因: 今日天色太好。
明朗,温柔。
春风吹得他狭起眼睫,很舒服。
怎能再当这个破宗主呢。
出去玩! 他快步跃下房檐,轻轻落到层层木叶中。
草的清气扑来。
他提着剑,沾了墨,往大堂的墙上那块空牌匾上临了字。
字迹潇洒,但结构舒服,远看照旧漂亮。
毕竟他自幼练字,权当磨练剑心。
白行玉对着那牌匾满意点头。
就这样吧。
交代多了,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走吧。
颀长轻盈的一道白跃进林深处,草木静静摇曳,向着汴京。
……他在想,老板娘的芍药要开了。
青粉杂糅的色泽。
面颊此时迎来一瓣桃花,点痣般贴在额心。
那块牌匾目送没上任几天的宗主离去。
上书大字: 好好用心交挚友。
七言,平仄不大对。
但无妨。
江湖中人无人讲究平仄与押韵。
……再说了古鸿意估计都不知道平仄是何物呢。
哼。
友谊爱情,天下第一重要的两样东西。
也算是一样东西。
千红一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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