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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回信还是在忙旁的。
小娘子也不必管了,由他去吧,他若是不来,一会儿我盛些热食,给他送去便是。
” 姚如意长长地“哦”了一声开始帮薛阿婆摆碗筷,转身出去时,唇角却还是没忍住,抿出一弯极细极甜的弧度。
她不由想起昨日的事。
昨日自己那突如其来、石破天惊般的一问,足足将林闻安钉在原地许久。
她至今还记得他双眼直直盯着她的样子,像是没听懂,又像是听懂了却不知如何去思考这句话。
憋了半晌,姚如意见他才好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努力端出平日里那副沉稳样子,他郑重肃然地端正了姿势,只是话出口,多少有点与平日里不同,声音哑得不像样子,他轻声说:“如意…我长你七岁……” 这话像是提醒她,也像是提醒自己。
她歪了歪头,答:“知道啊,又不是七十岁,怕什么?” 这一句“怕什么”又将他结结实实堵住。
他望着她,张了张嘴,平素那般冷静周全的一个人,那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姚如意便也存了坏心思,不言语,只坚持且坦率地直视着他。
漫长的沉默里,林闻安冷静的外表下,眼见着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有人喊着要买东西。
姚如意站起身来远远应了声,却没立即过去,反而飞快地凑近了仍微蹙着眉、僵坐那儿、紧绷着侧脸,不知在天人交战思量着什么的他。
“林闻安。
” “就算你比我年长,眼神不好,腿脚不好,个子太高,性子太闷,我皆不觉与我有碍。
我只觉你合我心意,那便是好的。
我是认真的。
” 她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身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眼见他瞳孔骤然一缩,她语速更快了,“过几日我自会寻个机会与阿爷分说清楚。
你……你好好想想!” 说完,她便像阵风似的跑了。
总归是两世头一遭为他倾心,她嘴上虽然硬气得很,但其实心跳也快,更没勇气回头去看他的神色。
不过也没什么,有句话说得好,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回想至此,她忍不住抿嘴笑出来。
昨日午后,待她将几个来买汤饼、杂蔬煮并零星杂物的学子打发走,终是鼓足勇气探头往院里瞧时,却只见丛伯与姚爷爷睡眼惺忪地坐在小院中吃茶,林闻安已不见踪影。
春闱眨眼就到了,学子们在知行斋又唱又跳、又哭又笑,人人无心读书,姚爷爷和丛伯一样,也懒得管了。
这是那些少年们最后一两个夜晚,年年都如此,只不过往年他们三三两两聚在勾栏里、樊楼里、沈记里发泄着数年苦读的种种委屈与孤独,今年则改在了知行斋罢了。
姚爷爷见惯不怪,还嘱咐如意今日莫要锁门,由着他们闹腾一回。
姚爷爷那一刻似乎清醒得很,沧桑地笑叹着:“经了春闱,往后,他们的同窗故旧大多都会散落天南地北,也不知何年再得相见了。
” 姚如意听着点点头,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跑走前说的一大串话,他究竟听真切了不曾?可别是说得太急他没听见吧? 但此时,听丛伯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
想来是听见了的,不仅听见了,他还很听她的话,正在“好好想想。
” 想吧想吧。
她再次抿唇窃笑。
探头望一眼薛阿婆那锅煨在文火上的红烧肉,只觉自己的心也似那锅中肉块一般。
咕嘟咕嘟,热热的,悄然浮起无数细小的泡儿。
其实她昨日这般行事,不是要效仿那些浮浪登徒子之流,撩了就跑。
她只是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念及古今思想有别,不能做那等不负责任之人。
后世情投意合、谈情说法,谈几年都成。
但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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