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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及各类成药制剂。
之后汴京城里的权贵富户、官宦人家、巨贾商户、寺庙道观也都不甘人后,纷纷慷慨解囊。
听闻不到两日,水门码头便已堆满了成捆的艾草、成箱的药材,商户们捐的银钱也兑成了米粮药材,只等着装船一路南下了。
夹巷里的人家、学子们,也是你一贯我一贯地捐了不少。
姚如意算了算自己铺子里的流水、货款和日常开销,除去这些后,她便也将这些时日开铺子挣来的利润都捐了。
钱总还可以再挣的,但人命重于泰山,她这回可一点儿也不抠搜了。
她今儿也没怎么做生意,有人来买就卖一些,专心和婶娘嫂嫂们做了大半日的针线活。
忙起来时辰是过得最快的,如今一转眼都快到国子监散学的时辰了。
晒着不怎么热的太阳,俞婶子已经缝好了几顶棉帽子、麻布罩衣,做好后往后一抛落进箩筐攒着,接着缝下一顶。
朝廷里虽也有制备这些,城中好些官营作坊与寺庙的纺织都连夜赶工,供给的衣物用具已经装了两三艘大船了,但谁也不知究竟够不够用。
她们也帮不了其他,除了捐些银钱,也只能尽绵薄之力多备一些。
她们做的是专门给尤嫂子夫妇俩以及他们的学生们带去用的,疫病如虎,多缝一顶便多份安心。
俞婶子一边做一边瞥了眼尤家人来人往的门庭,尤医正要带国子监的不少医科学子们同去,朝廷为鼓励这样的义举,还专门拨了一艘纲船与他们乘坐,这几日他家中,便都是他学生的家人来来往往,一趟趟地送东西。
棉衣棉帽、药材粮食,还有各式各样的护身符、除秽药符,把尤家的小院塞得都快堆满了。
“……不过我是真没料到,青琅她竟也能有这份心气,真了不起。
”俞婶子低头缝帽子,小声与如意、程娘子等人絮絮地道,“平日里我是没看出来,以前我总觉着她是个穷讲究的怪人,家里的地日日要擦得光可鉴人,洗衣洗碗还要用滚水先浇一遍,那多费煤饼啊!而且,她之前分明还说,只叫茉莉日后嫁个好人家就成了,我便不喜她。
如今,我算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 青琅是尤嫂子的名字,婶娘们说,她是已故的薛医正的女儿。
青琅在此时是一种色如青玉的青石,不仅美丽,在宋时还作为一种矿物药,常被磨成粉用在眼药上,可明目去翳。
薛医正给她取名字时,一定也曾绞尽脑汁地细细思量过,最终才选定这个名字。
青琅。
乃石之美者,可医人间蒙昧。
他是盼她既具美质,又怀慧心。
姚如意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知晓尤嫂子的名字,边缝棉布面罩边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程娘子是今儿缝制这些用品的主力,她缝得飞快,还能抽空接俞婶子的话茬:“这也寻常,尤嫂子多疼茉莉啊!她只怕是觉着自己吃多少苦头都无妨,但不愿叫女儿吃一丁点苦头罢了。
她与尤医正又是琴瑟和鸣的,自然会想着希望茉莉也能平凡地相夫教子、平安顺遂一生,便够了。
做个平凡人又不丢脸,那些所谓的大功业,没有也无妨。
” “那是我先前误会了她。
”俞婶子点点头,忽而也有些怅然地眺望屋檐之上寡淡的天光,“也是,这份心我是懂得的。
我如今啊,也不求其他了,只求我那在洛阳的小女儿身体能好起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别叫我日日牵挂着,也就好了。
” “九畹的身子骨还没将养利索?怎会拖得这么久!”银珠嫂子顺嘴一问,又扭头去瞅了眼小菘在做什么,嘴里嘀咕道,“这几个孩子怎么那么安静?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 见她和小石头、茉莉、姜荼、关戎戎一块儿,还聚在姚家的小院子里玩过家家呢,几个孩子假装开了家脂粉铺子,正给今儿上门的顾客——姚家那几只狗和猫涂胭脂画眉毛。
原本这几个孩子胆大包天,本想抓林闻安来陪玩这“抹胭脂”的游戏,但小豆丁们进门后仰头一看,正对上坐在廊子下,那位林二叔冷冰冰的脸。
眉棱骨底下压着双覆了寒霜的眼,薄唇微抿,脸色沉沉。
他察觉孩子们的动静后稍一抬眼,便吓得这群小崽子们一抖,立刻选择跑去祸害狗子咪子。
大黄虽也一脸疤痕、凶悍无比,见生人必龇牙犬吠,饶是银珠这等熟客上门,都免不得要受其恫吓地吠叫几声。
但现今被几个孩子的胖手薅住脖子,却只是僵硬地蹲坐着,仍由孩子们往它脸上胡闹。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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