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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末年,居摄是新年号,如今是居摄三年,岂不意味着……她如今,穿到了三年后?! 事态已经远远超出沈莺歌的掌控。
三年发生的变数太多了,偏偏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过去,一个旧朝的孤魂野鬼,活在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新朝,苍天已死,旧朝已亡,她完全没有立足的支点,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
大嵩没有亡,老百姓还是过得好好的,根本不在乎龙座换了哪个主人,那一段被羌人打到家门口的屈辱历史,成了久远的过去她,沈莺歌,被历史喂了注脚,大抵也彻底被遗忘。
一种莫大的孤独攫住了自己。
“夫人怎么哭了?”以冬手忙脚乱,拿起绣帕递过去,夫人一觉醒来情绪低落,又莫不是仍抵触着这一桩婚事? 以冬安抚道:“燕京谢氏是绝顶高门,夫人嫁入谢家,便是长房少夫人,姑爷是朝中独相,位极人臣,谢家乃至整座燕京,无人会低看夫人一眼。
夫人的好福气,皆在后头呢。
” 沈莺歌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好一会儿才问:“我嫁了谁?” “谢姑爷,谢家家主。
” 沈莺歌突然打了个颤,鸡皮疙瘩爬满两条胳膊,寝屋明明燃着炭火,她却是感到阴冷。
一片哔剥声里,她艰难地问了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以冬不敢直呼姑爷名讳,但夫人的脸色近乎死寂得可怕,以冬不敢违抗,跪地道:“姑爷,讳曰瓒,字延暻。
” 沈莺歌头皮一炸,她嫁给了谢瓒? 这座处处皆是大红的喜房,居然是她跟谢瓒的婚房?? 重生后,嫁给了上辈子的宿敌,这一定是个鬼故事! 绷在沈莺歌神识上的弦突然断了,掌心的茶盏砰的一声,碎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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