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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须韩越提醒,薛满也会陪许清桉一条道走到黑。
他是她的少爷,是她此生奋斗精进的动力,她将来还打算做侯府管家,继续为小世子鞠躬尽瘁呢! 薛满接过匣子,轻飘飘的,不知里头装着什么东西,“好,我会帮你转交。
” 韩越道过谢后离开,薛满目送他渐行渐远,依稀听见上官启的声音响起,“大人,您怎么还没回去?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今晚无论如何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造桥之事不急在一时,等朝廷的拨款和募金到账,您想休息恐怕都没机会……” 韩越似乎是个好官,惩治秦淮明、筹募造桥、为故去多年的好友正名……一桩桩都显得他为人清正,重情重义。
可古云有言:知人知面不知心,焉知这一切不是他的伪装? 薛满若有所思地回到屋里,打开红色匣子,见匣内装着一叠蜡封完好的书信,信封上无一例外写着:蓉娘亲启。
蓉娘,是少爷的娘亲吗? 薛满点了书信,共有九封,最下面压着一枚流云纹银簪,背后刻了四个小小的字:爱妻蓉娘。
一盏烛光如豆,屋内昏昏欲坠。
影影绰绰间,画面如陈旧的书页翻动,卧房成了简陋的帐篷,娇小的身躯变为男子挺拔的背影。
他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案上的信一封又叠一封。
他撂了笔,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簪,以指腹反复摩挲,依恋低语,“爱妻蓉娘。
” 转瞬的工夫,他已身处敌营。
天际黑云翻墨,周遭狼烟四起,战鼓声穿云裂石,入目皆是断肢残臂,血肉横飞。
一场激烈的厮杀后,他喘着粗气仰倒在地,盔甲被无数翎箭射穿,鲜血汩汩而流,渗入干涸皲裂的地面。
他面容模糊,像聚着一团雾,什么也看不清,唯有一双桃花眸明亮多情。
“爱妻蓉娘……” * 天光大亮,薛满顶着两抹眼下淤青,幽魂般飘到书房报到。
许清桉朝她脸上看了又看,“你昨晚没睡?” “睡了,还不如不睡。
” “失眠?” “做梦!”薛满痛苦地抱头,“做了一夜的梦!” “梦到什么了?” 薛满语噎,总不能说她梦到他死去的亲爹,听对方喊了一晚的“爱妻蓉娘”吧? 许清桉抬手一拨,“回去睡好再来。
” “不成。
”薛满拨浪鼓似的猛摇头,“何姑娘还等着我们揪出凶手呢。
” 俊生送来早膳,今日是百合粥配酱笋脯、白菜豆腐、荠菜春卷、三色松菌。
全素,清淡,难吃。
薛满吃了两口便停筷,视线落在许清桉的脸庞。
他生得极俊美,说貌比潘安也不为过,尤其那一双形似桃花的长眸,眼韵似醉非醉,不笑时矜恹,笑时眸光流转,潋滟多情——便如梦中的前恒安侯世子。
“我脸上有脏东西?”许清桉抬眸。
“没有。
” “那你为何不吃菜,光看我?” “你长得好看啊。
” 她坦然自若,纯欣赏他的美好颜色,并无一丝浅薄的垂涎和神魂颠倒。
过了会,她又冒出一句,“少爷,你想你的爹娘吗?” 许清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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