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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宜曼的襦衫襦裙放在两手肘上,随即将手肘置于火堆上方。
洞穴里很安静,宝知刚粗略地用白棉布绞了绞宜曼湿透的长发,这会小姑娘坐在温暖的火堆前昏昏欲睡。
宝知百无聊赖,打量起邵衍的背影。
他的绿衫湿透了,连带着色都加深,像是树梢上被打湿的陈叶。
宝知很满意他的安分守己。
虽说她不介意手上沾了血,但缺乏实战经验,很难在一击内解决。
她细细一看,却见那宽阔的背影正瑟瑟发抖。
宝知一怔。
正是,这个刚进来的时便能感觉到洞穴深处吹来的风。
这人发湿、衣衫也湿,还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风。
莫不是她想太多了?太阴谋论了? 向来铁石心肠的宝知心中松动。
手中的衣服被烤得暖烘烘,宝知的手心手背皆是热得痒酥酥。
宜曼睡得东倒西歪,宝知只得让她躺在自己怀里,这样一点一点给她穿好衣服,随后用烘干的披风把宜曼裹得严严实实。
她踌躇了一会,开口:“衍公子,臣女等已经烘干衣服,请公子自便。
” 邵衍没开口,慢慢起身,宝知看见他唇色苍白,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在宝知讶异的目光中,邵衍跌跌撞撞地走向她。
“您,您这是怎么了?” 被下药了?精虫上脑了? 可现下宜曼躺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香,宝知的行动被抑制住,不敢乱动。
邵衍愈来愈近,宝知甚至能够听见他沉重的呼吸。
她掏出匕首,横在胸前,皱眉道:“莫要过来!再靠近我便不客气了!” 邵衍置若罔闻,丝毫不忌惮那锋利锃亮的匕首。
只有一瞬,他扑到她面前,带着一阵草木的气息。
叫宝知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在他怀里的感觉。
只是这草木刚被雨水淋湿,裹挟着水气,沉压压的。
宝知早就做好与他决一死战的准备,转动手腕扣住柄,毫不留情地往邵衍脖子插去。
这是正当防卫。
是本人的合法利益在受到侵害时,针对侵害本身所做出的。
显然,当下邵衍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左手竟死死抓住宝知的手腕。
匕首尖端点在邵衍的颈上,将白净的皮肤压出一个凹陷。
交迭的手影在火光下抖动。
男子的力气果真比女子大许多。
硬拼蛮力宝知只能处于下风,她毫不犹豫地握紧左拳,直击邵衍的喉结。
“能不能带我走?” 她的拳头在空中停滞。
邵衍总是游刃有余,声音淡定,像是是冬日的暖阳,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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