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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惊又喜,对两人全力培养。
后来他外出为桑瑱寻找治脸药方,十二岁的桑桑显露出过人的能力,将宝清堂打理得井井有条。
桑清泉非常担心桑瑱会对此不满,毕竟如果不是桑桑当年胡闹,长子也不至于隐匿于人后。
故而每每归家,他都会找儿子谈心,拐弯抹角地问此事看法。
桑瑱只是淡淡回应:“挺好的。
” 桑清泉不懂“挺好的”是何意思,又怕桑瑱心中不快,日后自己不在,兄妹俩反目成仇,于是将担忧与打算和盘托出。
少年桑瑱闻言一愣,而后轻轻笑了。
“父亲,我说的是实话,桑桑接管宝清堂,我确实觉得挺好的。
您说我在医术上的造诣与她不相上下,但我并不擅长管理旁人,桑桑能轻松解决的问题,于我而言却异常棘手。
这些方面,我的确不如她。
” 桑清泉语塞,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理由。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些都不急,你可以慢慢学。
” 桑瑱摆了摆手,想也未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不喜欢。
日后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医师吧。
” 两人十六岁生辰前一日,桑清泉又问了一遍桑瑱的选择,得到的依然是同样的答复。
“宝清堂交给桑桑管理,很好。
” 桑清泉想对儿子做出的最后一点补偿,也没成功。
三个月后,桑清泉离世,一代医圣就此陨落。
对于父亲的死,桑瑱后来才发现,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母亲去世后,父亲的心也就跟着去了。
他强撑着给自己医脸,将毕生所学悉数整理成册,安排好自己与桑桑以及宝清堂日后的一切,不就是在准备后事吗? 桑瑱甚至怀疑父亲在自残。
他时常看到他房间的油灯燃至天明,不时听到他肚中发出“咕咕”的叫声,甚至在大雪纷飞的冬日,瞥见他只穿着单薄的冬衣。
桑瑱那时不明白,心疼父亲,多次提醒。
桑清泉闻言,只是笑着说:“放宽心。
” 之后房间里的灯火倒是不会彻夜长明,但父亲眼下依旧黑青。
自己每日送去的亲手烹制的吃食,虽全盘接收,但他的身体仍日渐消瘦。
桑瑱安静地跪在父母坟前,一言不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或许对于父亲而言,主动追随母亲而去,是他最后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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