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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景再诱人,也还是风景。
不会有人真的一辈子住在易园。
这次离开的人中,最显眼的,莫过于贾玉亭。
来时风光,去时亦耀眼的金科状元。
据说这位状元郎是被皇帝下诏召回,鲜衣怒马的荣耀之后,闲适了一段时间,终于要回朝重用了。
圣旨已达,人无论如何得走。
我在小院内,这些天也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并未上心。
反正贾玉亭是走是留,与我实在无太大关碍。
只是,我端着盆在地上洒水,用手捞起一点往花朵上浇,紫鸢就这样慌慌张张闯了进来。
若是别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来的是紫鸢,我就不能不停下动作,抬头茫然地看向了她。
紫鸢憋红着脸,半晌才道:“大夫人召我们。
” 召我们?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想到今天该是贾玉亭离开的日子,上午听隔壁院墙外有人议论,说许多公子都去为状元送行,场面可谓壮观。
但难道状元一离开,我们作为婢女的也要去送他不成吗? 紫鸢上来拉住我,眸子里有罕见的泪光:“别想了,紫蝶,白莹跳井了!” 略带哭腔的悲伤话语幽幽传入了耳中,我登时像被砸了一闷锤,端着盆的双手也顿时僵住。
紫鸢哭泣的解释,喉咙间含着埋藏不住的凄凉。
我愣了好久才缓慢回过神,白莹。
那个伺候了贾玉亭几个月的女子,她,跳井? 紫鸢拉着我,慢慢走去西边的苑子。
她手臂紧紧抓住我的,陷入了深深的悲伤里。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也有些僵,在西苑的那口井边,聚集了无数瑟瑟发抖的侍女,大夫人一身富贵,冷漠地坐在井边的椅子上。
风里面,大夫人手里拈着佛珠,在那里看着众婢女道:“总有这些不听话的东西,败坏规矩,最后自作自受。
” 婢女们都无人敢开口,只是低头。
白莹尸骨未寒,就被人数落身后事,也只有大夫人,才能让人感到如斯的凉薄。
我和紫鸢站在人丛中,远远看着井边湿漉漉的青苔。
我想起来那次在我屋后的相遇,贾玉亭换白莹,莹儿。
白莹依偎在他身边,那时的她,眉梢都是笑。
紫鸢哑着嗓子,低声跟我说,“似乎是状元走之前,白莹不懂规矩,跑上前去纠缠。
”昔日的恩情,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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