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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宛若一把锐利的剑,语气之中,带着鲜明的探究。
郦酥衣被他步步逼退,几欲瘫坐在软榻之上。
他的神色阴冷,缓步走上前来。
八角薰笼内的香炭忽然燃尽了,从窗外吹刮来料峭的寒风,吹拂起男人雪白色的衣摆。
郦酥衣嗅到几分兰花香。
清润的兰花香气,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但如今,她知道——身前此人,分明不是沈顷。
被他这般注视着,她心中只觉得慌张。
少女声音微微颤抖着:“沈、沈兰蘅,你要做甚?” 郦酥衣从未见过沈兰蘅这副模样。
先前见到他时,尽管他再怎么疯,男人的面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他的笑意蔓延不到眼底,怒意也蔓延不至于眼底。
但今日却不一样。
沈兰蘅死盯着她,凤眸狭长,眼中闪过凌冽的寒光。
他生气了。
他居然动怒了。
因为她言辞的闪烁,因为她唇上蹭掉的口脂。
因为他身体之中,那股难以抑制的躁动。
若是换了以往,他定然会暗暗嘲笑沈顷一番。
什么清心寡欲,什么正人君子,什么高洁的清雅之士。
他还不是会与这天底下所有凡夫俗子一样,见到喜欢的女子时,也会生起那难以抑制的情动。
但如今,沈兰蘅的心口处,却莫名燃着一股燥火。
好似下一刻便要灼烧起来,燃得山崩地裂。
郦酥衣被那双阴冷的眼眸盯着,退无可退,双腿再也止不住颤,一下坐到身后的软榻上。
松软的小榻就这般凹陷下去,她头上的步摇晃了一晃,折射出一道刺目的金光。
沈兰蘅追问她:“沈顷他今日动你了?” 他语气不善。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依旧紧锁着她的双唇。
少女嘴唇微微肿胀,闻言,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那个“动”。
郦酥衣惊惶地摇摇头。
沈兰蘅眸光又是一沉。
骗他。
恰在此时,有婢子在门外唤,天色将晚,是时候回沈府了。
郦酥衣是刚进沈家门的新媳妇儿,二人大婚还不到一个月,即便是回门,也不宜在娘家过夜。
婢女隔着一扇门:“世子爷,世子夫人,马车已备好了。
” 听见那人的声音,郦酥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要往外跑。
沈兰蘅冷笑一声,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哐当”一声,闺房的门被他从内推开。
院落外正停着一辆马车,魏恪恭敬地立在一侧。
此时此刻,于外人面前,沈兰蘅还是那个儒雅温和的世子爷沈顷。
他藏起眼中锋芒,掩饰住面上的愠意,却在那交叠的袖摆下死死攥着郦酥衣的手,将她带上马车。
他攥得极紧! 郦酥衣无法躲避,更无法挣脱。
她就这样被沈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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