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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和他会厨事有何干系? 林闻安见她没明白过来,便指了指眼前的锅灶:“那时,你尚在潭州,家中只我与先生二人。
才不足一月,先生下厨便炸飞过好几回锅子。
有时锅虽保全,锅里的肉却已成炭、菜化为灰,实在难以下咽。
又总不好日日上外头馆子里吃,我便学了几样简单的。
只是……许久未动手了。
” 姚如意干笑,原来如此。
原来是被姚爷爷这绝命厨师逼出来的啊。
他端起两只碗,走到姚如意跟前,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嘴馋,他一开始便煮了两碗,还很是给她的贪吃找台阶儿,道:“陪我吃一些吧。
” *** 入了三月,便不甚冷了。
今日这碗粉,算不得正经一餐,姚如意也懒得摆桌子,两人便并肩坐在前廊边沿,捧着碗吃。
吃饭,一向是姚如意的人生头等大事。
她捧着碗,低头瞧那奶白汤头、根根分明蜷在汤中的粗圆粉、脆生生一撮菠薐菜,两眼已放出光来。
而且,林闻安竟没把菠薐菜煮得稀烂,软滑深绿恰到好处地铺在上头,正好给这素净的清汤添了抹亮色。
两个鸡蛋更是煎得好,边缘焦黄微微卷起,里头还裹着一点金黄的边,用筷子往中间蛋黄鼓起来的地方一戳,蛋黄心正好嫩嫩的,带一点微凝的溏,却不至于流淌出来。
点睛之笔是那一大勺辣酱。
这辣酱是丛伯做的,平时都不舍得拿来招待客人,都是自家吃。
此时虽没有红辣椒,但丛伯以茱萸、花椒、腌姜、豆酱、芝麻和胡椒一同调出的“大宋版”辣酱,也是极香极好吃的。
没错,这辣酱里头下血本放了胡椒! 听说还是她和姚爷爷几个倒霉蛋之前吃菌子中毒,官家赏了几斤,平时没舍得拿来煮菜,但因一家子都很爱吃辣,便将胡椒加在了辣酱里。
这辣酱里的茱萸剁得细细的,茱萸的辛辣味不比后世的辣椒,但那轻微的麻感很令人上头。
其他的辛辣料则一半切粗些一半切细些,全混在一块儿。
花椒主要是为了最后炸出花椒油泼上去,要边泼边快速搅拌,用热油在辛辣的各种料中“激”出香味,就能做出辣酱了。
用筷子一拌,把辣酱、卤肉、酸豆角一应码子全拌进汤汤水水里,裹着米粉狠狠来一大口。
吃起来,汤头鲜甜,米粉软滑。
卤肉肥瘦相间,瘦的部分软烂不柴,肥的部分入口即化还不腻,卤汁的香气早渗进每丝肉里,往粉上一搭,与其他小料混在嘴里,更是吃得人满嘴油润香辣。
吃粉趁热吃,先挑起来吹一吹,再唏溜唏溜地往嘴里送,歇口气,再捧着碗喝口汤。
姚如意吃得脑子里根本没有了男人,只有这碗粉。
一口吃嗦光了粉,她才将见底的碗放在膝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其实清汤粉做法是很简易的,林闻安的手艺也未必那般出神入化,只是她心里正开心,又好久没吃粉,突然吃一碗,便觉着好好吃。
难以言喻的满足。
林闻安也慢条斯理搁下了筷子。
他方才吃时,头一口便觉粉煮得略烂,汤亦因仓促而稍显寡淡,若有时辰能熬些猪骨或鸡架熬汤做底,滋味便更醇厚了。
正习惯性地为这碗清汤粉查缺补漏、心中复盘,却见姚如意在旁吃得专心致志、津津有味。
她吃得那般香,两条腿垂在廊下,还快活地一荡一荡。
“林闻安,你好厉害。
” “你怎么就做什么事儿都能成呢?” “我也太羡慕你了!” 她吃至兴头上,脱口而出地唤了他一声,手里的筷子还挑着米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扭头对他真心实意地大夸特夸。
林闻安敏锐察觉她心境已变,不仅被夸得有些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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