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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年叫来红月,命令他在窗户前坐好。
她拎起另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道:“手伸来。
” 他长得顺眼,皮肤细嫩,模样乖巧,奈何畏畏缩缩,举止不大方。
听了她的吩咐,他偷偷窥视她,伸出左手给她,像是怕她砍了他的手。
程锦年睁开重瞳的眼睛,捏住了红月的手指。
他觉得手指一痛,反射性地抽回手,手指捏在她手中,他抽不回来。
痛意不强,他僵硬地伸着手,发现她在专心地看他冒出一颗血珠的手指,他闻到她身上的忍冬花香味,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在干什么? 她没拿针,他的手指是不是她弄伤的? “一样。
”程锦年得出了结论。
她放开了红月,竖起自己的食指,在光线中观察。
扎手指会疼,她不扎手指,让目光穿透皮肤看进血管里,重瞳的眼睛转动,看见血液中的叁种物体。
她的血和别人的差不多。
每个人的血都有那叁种物体? 程锦年叫来丫鬟们,也没扎她们的手指,一个人接一个人地看去。
没错,每个人的血都有那叁种物体,就像每个人都有眼耳口鼻。
眼耳口鼻各有用途,血液中的红色圆饼和白色有核之物各是什么作用? 她让丫鬟们退下,探究的目光投向拘谨地坐着的红月,脸上露出一个笑:“别动。
” 红月感到害怕:“小、小姐,您想做什么?” “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
”程锦年坐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不准乱动。
” 她的视线穿透了红月的皮肤,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体内的一个红色圆饼上面,随着红色圆饼的移动而移动。
在红月看来,程锦年正看着他出神。
她在想什么? 他迷惑。
梁道卿出门买了丹砂等用于调配颜色的东西,在程锦年的书房里配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每一种颜色用一个小碟子盛着。
众多颜色放在一起,煞是好看。
甄言从芳园带回来画师配的颜色,告知程锦年: “画师是那个为陆小姐做衣服的叶悠悠大师。
我认出来了,小姐,我们见过叶悠悠大师,在一灯寺倒塌那天……” “我知道,我早就认出她了。
”程锦年用画笔沾了颜色,在白纸上画出红色圆饼,嫌画得不好,换了一张纸重新画。
梁道卿大胆地问:“小姐,你画的是何物?” 程锦年:“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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