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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盛宁说:“周晨鸢,你真可怜。
” 他迫切地想要从这人身上得到更强烈的感情,如果是爱,固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爱,退而求次也可以接受他的“恨”,哪怕只施舍他一点点嫌恶都可以。
可他独独不能忍受的是他对他的完全漠视,索然对待,听之任之。
他钳制着他,凝视着他,想象着用一百种龌龊的手段来侵犯他、征服他,足足数分钟之久,最后却突然桀桀一笑,松了手。
周晨鸢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一枚检徽,冷笑着将它抛给了盛宁。
盛宁接住这枚检徽仔细一看,红色的背景上依稀沾了一点更深的红,像极了凝结的血迹。
他倏然仰起脸,用一种疑惑又不安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样的眼神正中他的下怀。
周晨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眯了眯眼问:“那个一直黏前贴后跟着你的检察官叫……叫什么来着?就是家里还有个亲戚是中院院长,挺油头粉面的那个……” “叶远……他叫叶远。
”盛宁不自禁地颤抖一下。
自打那天他甩了他一个嘴巴,叶远就赌气似的把一直攒着没用的年假一口气全请了。
他已经几天没见到他了。
“哦对,叶远。
那个蠢货居然追着运粮车队跑去了汶川,打算以‘扦样调查’的方式随机从车队里截下几袋救灾粮来,然后进行化验检查,以证明粮库确实存在‘以陈代新’的腐败问题。
”周晨鸢都被这蠢透了的行为逗笑了,“可惜啊,真可惜,汶川那边余震不断,每天都有新的失踪者,我想他应该回不来了。
” 盛宁的眼眶瞬间被这最后一句话灼红了。
他听懂了这话里的暗示:他们已经“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盛宁使劲摇了摇头,像是不肯相信这个最合理最残酷的解释,然后他掏出手机拨打叶远的电话,默默祈祷着“快接、快接”可对方根本就没开机。
“傻仔……你个傻仔……”手机滑落在地,盛宁闭了闭眼,轻声地骂那个再不可能听见这话的年轻人。
工商、税务可以扦样调查,并以此作为处罚的依据,但公检法不行,据以定案的证据必须经法定程序查证属实,不能主观臆测,不能牵合附会。
叶远不是刚毕业的菜鸟,按说不会犯这样的傻,但同样身为检察官的盛宁其实又能理解他的“傻”,面对天也作对、功亏一篑的绝境,像他这样热忱单纯的年轻人总会想尽力做些什么。
他重复一遍“傻仔”,自咎地想着尽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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