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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预料她的爆发,望向雪地上的影子,长久沉默。
他的沉默如一道锋利的刀刃,割裂了苏婉最后一丝的期盼。
“也是,萧将军运筹帷幄,连那商队的暗账都能掘地叁尺,怎会辨不出区区字迹真伪?” 苏婉转身,双眸微红,语声渐急,透着隐忍的酸楚与愤懑,将心底所有压抑的情绪尽数倾泻: “通敌叛国,此等滔天之罪,你得讯之初,便断定与我父亲相关,可曾停驻片刻,思量一二?”她一步步逼近,眸光灼灼:“若蒙此大罪,我父我母,我满门亲族,尽皆难逃牵连。
“萧允弘,你却只顾试探于我,可有片刻设身处地想过,我身为苏家女,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自新婚之时,你冷眼相对,或讽或疑,我皆不计较,既知你为父忧虑,我甘心忍耐,惟愿与你共度艰难。
朝堂大事,本非我女流之所能窥……我只求……替父赎罪,稍解你心头恨意。
” 萧允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婉婉,此事复杂,我……” 苏婉却猛然扬手,语调已从激愤转为冷然,她的眼神愈加冰冷,语气却出奇平静: “这半年来,我自问待镇国公府上下尽心尽力,侍奉长辈,周全亲族,打理事务,对你亦无半点隐瞒。
” “你倒说说,我是哪里做得不好,竟让你认为我时时刻刻以苏家为先?方才在殿上,我竭尽心思为父洗清冤屈,你于此中,见我何曾有半点徇私之嫌?” “而你,你可曾…将我视为你的妻?可曾稍有半分诚心相待?” 她说到此处,忽而语气一顿,竟笑了: “抑或……这桩婚事自始便是错的,皇命之下的无谓羁绊,又何必苦苦相缠?” “萧允弘,与其这般徒劳,不如就此别过。
” “和离吧。
” 话音落下,天地间顿时一片死寂。
“和离?”萧允弘一怔,眸中陡然染上不可置信:“婉婉,你在说什么?” 苏婉却不再看他,淡淡道:“明日我自会拟好书信,遣人送与你签字便是。
” “自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言毕,苏婉拂袖而去,绕过曲廊,径自往内院而去,素色罗裳在暮春微风中飘动,仿佛一尾即将消失的游鱼。
寒风卷着碎雪灌进回廊,萧允弘一动不动,攥紧了拳,他从未想过,她竟会如此决绝。
他知道,她的愤怒,不只是因为他隐瞒,而是因为他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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