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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落下了病根,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智囊团的几人就着这件事的可能性讨论起来,情绪越发激烈。
那场战争在埃及身上留下了巨大的伤口,可以愈合,但永远都会留着一道疤,深刻的疤,没有人能够幸免。
伯伊偏头,看到拉赫里斯无声地抿着唇,看着似是触动不大。
然而他搭在腿上的手背青筋暴起,牙齿紧紧咬住腮帮,暗金色的眼底如有风暴在肆虐。
伯伊倚靠着椅背,低声问他:“难过?” 拉赫里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说:“那比加是什么身份?” 伯伊:“比加应该是拉塔巴那边的人,不确定和屋卡王室什么关系,她安排人把我送进死牢,大概就是希望我能把拉塔巴救出来。
” 比加确实不认识那个送他进死牢的人,但她哥哥却和那人的父亲在同一个建筑队,如果不是大埃商会抓取信息的能力,很难查到这其中的关联。
比加的哥哥是奴隶,很大概率他们的父辈是先王从屋卡带回来的战俘,目前还不知道比加是如何隐瞒身份混进王宫的,但以这人的聪慧,并不是难事。
随着王后的身体逐渐衰微,比加应该非常清楚这样拖延下去,拉塔巴必死无疑。
阿曼特愣了愣,前后结合,想到阿伊大人说他来得挺快的那句话,猛然醒悟过来:“她早就知道你会进死牢!” 从芭斯泰特到麦涅乌至少得半个小时,从诸神殿到死牢需要一个小时,阿伊大人才到死牢一个多小时,自己就已经带着人赶到了。
中间自己还去了诸神殿,又是半个小时。
时间根本不够,唯一的可能就是比加一开始就笃定阿伊大人会进死牢,把大人送到芭斯泰特后立刻前往麦涅乌通知自己这件事。
“可是,她这样不怕暴露自己吗?”阿曼特不太理解,如果是他完全可以等够时间再行动。
伯伊笑了笑说:“确实,她太着急了。
” 她需要的不是阿曼特做什么,而是希望阿曼特去找法老或者神殿,确保伯伊一定能出来,事实上,阿曼特确实是去找拉赫里斯了。
只是坏就坏在,她不够了解伯伊,不知道这人是全部实力,所以过于迫切地想要让第三方入场,去增加成功的筹码。
这种心急,成为了她身上最大的破绽。
说着,他的注意力又落在了旁边的拉赫里斯身上。
拉赫里斯听着他们的分析,神情非常专注。
“你为什么难过?”伯伊突然问道。
若不是那隐隐泛红的眼眶,大概无人会意识到他内心的波澜,伯伊鲜少会在意别人的情绪,但小孩儿这故作坚强的样子,像极了傲娇的毛绒四脚兽,面上假装不在意,内心在疯狂叫嚣着—— 快来关心我! 伯伊难得心软一回,心想,那便如他意吧,反正也就这一次。
拉赫里斯看向他,暗金色的眼眸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有个妹妹,是从在那场战争中出生的,送回来的时候,左耳被割了。
” 明晃晃地羞辱与炫耀。
这件事被视为王室的耻辱,那位公主也因此从王室除名,终生囚禁于行宫。
没有人愿意看到失败的标志总是在眼前出现。
这位公主在行宫无人愿意接手,母亲看不过眼把她接到身边照顾,拉赫里斯和她是一起长大,算是兄弟姐妹中感情最好的。
伯伊眨了下眼睛,他记得这个公主。
在历史记载中,她是拉赫里斯的妻子,只不过因为拉赫里斯英年早逝,两个孩子皆是早夭,这位公主的下半生也过得非常凄苦。
“有一点难过。
”拉赫里斯抿起唇。
伯伊斜睨着他,半晌,他伸出手握住拉赫里斯的手,这人长得高,手也比他大了一圈,手指更长一些。
微凉的手贴着他的皮肤,但很奇怪,一点都不凉。
拉赫里斯微怔,视线落在他冷淡的眉眼上。
伯伊笑了下说:“借你一点信仰。
” 拉赫里斯垂下眼,看着那握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腕骨伶仃,好像一折就断。
但他记得,阿伊说过,自己的信仰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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