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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砸下来,落在他头顶上,让人即可就能魂飞魄散,一点儿烟灰和气息都不要留下。
这样才不会疼。
他这么躺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子路上,皮肤微微有些被烫伤,他不想动也起不来,觉得自己像是无垠沙漠里一株枯死千年的胡杨树,又像是一张风干了的人皮,任烈日涩风摧残摇曳,了无生趣。
耳听得有哭声?谁在哭? 远得像是从上个世纪传来的回响。
他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是自己,他的眼窝干干的,像进了沙子一样干疼。
哦,是蝉衣啊。
许杭遮着自己的眼睛,气息微弱地说:“蝉衣……连他都走了。
” 蝉衣愣住了:“当家的?”想了一下,蝉衣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消息,一下子捂住嘴,不敢置信:“您不会说是段……不是的、不会的!” 那个段烨霖啊,是个多霸道的家伙,他曾把自己囚了四年,他曾把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他曾让觊觎贺州的敌人闻风丧胆,他曾让不可一世的洋人惨淡下台…… 所有人都当他是战神,无往不胜,许杭也差点就信了,以为他总是不败的,或者总是能转败为胜的。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了? 许杭忽然又明白了。
果然自己真的是个最最不祥的人,但凡和他沾亲带故的人都不得好死。
许杭笑了,笑得嘴唇都干裂,血溢出来,和嘴角的血迹黏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疼:“……走了…都走了…呵呵…你说,我和一个乞儿有什么区别呢?” “当家的,我还在!我不会走的!” 这信誓旦旦在许杭的耳中已经没了丝毫的意义。
灼热的阳光带走身体的水分,顺便也带走了生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一动不动,像一具尸体。
良久之后,他沙哑的嗓音像地窖深处发出的杂音,压抑的口吻如二胡的尾调。
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该有的样子,完全的绝望和失落。
“…蝉衣,帮我整理行头吧。
”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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