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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已从崇平手里接过了灯,崇平退下,高高的漱石亭里只剩下他与她,同檐外细细的风雨。
“娘子请。
” 杜泠静坐了下来,他亦坐了下来。
当真一副正经宴请的样子,他给她布了菜,又倒了杯酒,风吹得帷幔下坠着的长苏在亭内飘飞,他敬了她一杯,照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同她安静吃起饭来。
这正经的架势,令杜泠静都禁不住惊讶。
一顿饭吃完,夜又更深了几分,下面的人将餐盘撤了下去,又替两人拿了披风过来。
但亭外的小雨也细细密密越下越紧。
杜泠静起身看过去,不远处皇城角楼在望,明亮的灯火将细密如丝的夜雨照亮。
他低声,“今晚,像不像娘子嫁进来那日?” 杜泠静恍惚了一下,距离她嫁进来,月余已过。
她点点头,男人则拿过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你我还会有无数这样的夜晚。
” 杜泠静看过去,有更声自院外街巷中响起,他忽的将她抱了起来。
“别沾雨。
” 他低头同她说了一声,叫了崇平撑伞,抱着她离开了细雨纷纷的漱石亭,一路往回而去。
沿路不断有仆从照亮前面的路,又在他抱着她大步而过时,低着身退下去。
直到一路到了侯府正院正房里,连崇平也掩了门,远远地退开了。
内室里嬷嬷傍晚点起来的合欢之香,此刻浓郁到几乎粘在纱帐上。
杜泠静刚轻吸了两气,便觉身子隐隐有些发热。
他则将她放到了榻上,将裹着她的披风除了,抵上她的额头,此番没急着落上他的吻,用鼻尖轻轻蹭到她的鼻尖上。
他的动作很轻,杜泠静被他鼻尖蹭得心跳加快了几分,他这才一吻若蝴蝶般落到她的唇角,几息停留。
没有长驱直入,也没有攻城略地,只这般似小船在清波中停靠。
杜泠静耳边有些微微发热,他发现了,低笑了一声,将她又抱了起来,撩开层层纱帐,到了床边。
窗外的夜雨越发紧密了,漱漱落在房檐上,又凝成雨珠滴滴答答滚落下来。
室内的香正燃到浓郁之时。
他将房中的灯盏盏全部熄灭了,只留了床边一盏,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头解了他自己的衣带。
床边矮矮的小灯,小小的火苗将他身形衬托得十足高峻。
此刻,他除掉锦带锦袍,信手搭在花梨木的衣架上,背身坐在床边脱靴,只着单衣的肩背如连绵的群山般起伏宽阔。
他脱下靴子,便把那单衣也解下丢去了一旁,宽阔的肩背下,窄细的腰身上面则遍布着道道经年的旧疤,但那劲瘦更收着一条一条的肌理线条向下,最后统统没入到裤腰边缘。
空气里弥散的嬷嬷的香,将杜泠静身上热意又催几分。
她收回目光,看向自己,也轻解了衣带。
只是刚解了一半,手却被人握在了手里。
他竟已退去完毕,此时低头到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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