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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杜泠静还是戴上了那套红珊瑚的头面。
她一早被某人起身上朝的声音吵醒,没了睡意,干脆收拾梳妆准备去兖王府别院赴宴。
她可不是习惯于等旁人都到了,才摆足架子姗姗来迟的人。
这会梳好发髻,戴上头面,换了一身桃色绣团花褙子,并胭红褶裙。
胭脂红裙与珊瑚红簪遥相呼应,面上敷了淡淡一层薄粉,柔唇染脂,陆慎如本要踩着时辰去上朝,但目光落在妆台旁的自己娘子身上,迈出房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他抿唇只反复打量自己刚梳妆好的娘子,秋霖等人见状相互对着眼神退了下去。
杜泠静正对镜给自己坠了一对珊瑚珍珠的耳环,左右瞧了对称,站起身来,谁料刚转过身,就投进了某人的怀里。
杜泠静被他吓了一跳,“侯爷不是去上朝了吗?” 然而他道,“你这样,我怎么去上朝?” 杜泠静愣住,见他半是含笑,又半是惆怅,一边瞧她,又一边摇头。
她似刚从晨曦的微光中,扑着翅膀飞出来的红色蝴蝶,就落在他的眉尖。
陆慎如叹气,“可惜今日朝会事多又繁,我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赶过去。
” 不过是兖王和兖王妃的春花宴而已,闲情雅致的宴请与朝中大事关系不大,似魏琮尚在养病之列,便不准备去了,独年嘉前往。
而她这位侯爷更是诸事缠身,杜泠静本还以为他不去,只有她代他前往,亦与年嘉小聚。
但他说会赶过去,又说可惜。
杜泠静眨眼看他,见他一双眸中只映着她的影子。
有什么可惜?总不能是她打扮了,就只让他一个人看。
她侧身要从他怀中出来,他扣着她的腰不肯放,低声叮嘱她。
“少吃些酒。
” 她酒量委实是好,可多吃上几杯,却也有酡红的酒晕浮现在脸颊上。
本就已不可方物,若再添些酒晕,他只怕有些失了神的,目光要缠在她发梢了。
他陆侯的夫人,是旁人能看的吗? 他只能跟她道,“等下朝我去接你,记得少吃酒。
” 杜泠静:“……” 他说得好像她是什么酒鬼。
她连忙推了他快去上朝,本来就比百官都晚,再晚就连皇上也要等他。
杜泠静推走了某人,稍稍用了点饭,时候就不早了,年嘉派了人来催她。
“郡主启程了,夫人也快前往吧。
” 杜泠静恰也收拾停当,崇平亲自护送,一路往京外的兖王别院而去。
不想杜泠静到了兖王的别院外,当先见到的不是年嘉,却是卫国公世子夫人、杨家大小姐杨金瑜。
兖王和王妃遍邀京中旧臣新贵,杨金瑜在应邀之列并不奇怪。
她亦看到了杜泠静的马车,神色冷淡,又见兖王府的管事当先去迎杜泠静这位陆侯夫人,面色更是阴沉,却也并不多言一句,暗暗吸气恢复了神色,与人说笑着进了别院之中。
自拂党与荣昌伯府杨家的事后,杨家那两位犯事的小爷是被重判还是被赦免,都与她无关,至于杨大小姐杨金瑜,她也只当从不曾相识便罢了,没什么交集才好。
她这边进了别院花园之中,年嘉就快步上前迎了她。
兖王的别院当真是云集京中贵胄,杜泠静只见别院里处处花团锦簇,但人比花还多,锦衣华服行走其间,只为花宴更添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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