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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俩人的身上就冒出一层薄汗。
杜珞一把推开杜阁,大字型躺在凉席上喘气,睡衣在打闹中凌乱,小腹若隐若现地露出。
“你好烦呀,刚刚洗完澡又出汗了。
”她睨了杜阁一眼。
他正瑟缩在她脚边,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抱着自己的膝盖,瞧着惨兮兮的。
他没有顶嘴,转身取过床头柜上的蒲扇,替她扇起风。
这贴心劲儿让杜珞不再埋冤,她视线挪正。
头顶是红绿蓝相间的塑料彩膜,户外的微风从瓦片缝隙飘进来,吹得塑料布沙沙作响,时不时还有老鼠快速爬过,振下来一些灰尘。
刚刚因为激烈活动而活跃的心跳瞬间停了下来,她紧闭双眼。
有时候杜珞希望自己变成老鼠,可以在楼顶、街道上纵情奔跑。
可她没有魔法,她这辈子只能勉强当人,这就意味着她不能跑出道德划分的底线,否则她会被社会谴责。
当散步偶尔看到街上贩卖害虫药的小推车,她又会庆幸。
她可不能当一只老鼠,无论是腐臭糜烂的垃圾堆,抑或是人人喊打的生存环境,她都无法忍受。
杜娟说得对,她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她可不能遭受那些苦难。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比这群老鼠跑得更快、更远。
凉风的安抚下,杜珞渐渐平息下来。
在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一声轻笑,她怏怏地掀开眼皮,瞪向杜阁。
月光不似阳光那样煦暖、也不胜阳光那样耀眼,杜珞认为它比阳光要柔和得多,不然怎么会衬得他那双眼眸如此含情脉脉。
自从杜阁决定不做手术后,他格外爱盯着她看,不加任何掩饰。
杜珞想大概是他失去了一半的听力,和人对话时需要更加专注。
“哥哥,其实家里还有钱的,你可以——” “那笔钱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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