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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y省境内,尤其沿着边境大同江,经常是在出了f市之后除去到外省以外,经常往返于t港、d港,组成一个三角形的运输线,在这只三角形上共有十个可疑地点。
周荻也倒是真不含糊,安排了代号为‘警犬’和‘野猪’的两个六人小组和代号为‘马驹’的一个四人小组前去调查,并且还拉上了f市情报局在t港和d港办事处的特别行动队,早在附近埋了桩子。
这还不算完事,在某一个伪装成制药公司的三层小楼里,似乎因为走得匆忙,楼里的火烧得极慢,而且也不知道“天网”的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没用手雷或者炸弹炸掉那栋楼,在楼里调查课的人还发现了一部比较完好的电脑主机,破解了密码之后,他们竟然发现了该伪“公司”的电子账目,周荻也当即宣布委派“猴子”组的四人来专门调查这部账册,并按照账册上的资金流水进行后续调查。
等到这些事交代完了,周荻看着面前操作台上的笔记本电脑沉默了少说得有一分多钟,我离着大老远,发觉他好像是在低着头抿着嘴,脑门上似乎还有点冒冷汗,会议室里的灯光明亮,照在周荻的额头上,笼上一层微微的油光——周荻确实是我的情敌,还有我有不共戴天的夺母之恨,但有些东西还少讲客观事实,我不会像网络金手指爽文小说里面那些主人公一样,只要是与别人有梁子有冤仇,就把对方贬低得一文不值,周荻这家伙实话实说,为人狡诈、油嘴滑舌、满腹坏水,但是怎么说他看着也是个人物,三十来岁确实开始步入中年了,但他的气质却并不油腻。
然而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这层油光,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我对他也算是认识已久,看他这副模样倒真显得有些慌张,更确切地说,他好像是在心里藏着什么莫大的事情悬而末决一样,而且似乎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坐在前排的欧阳雅霓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同行的不对劲来,欧阳雅霓手握成个虚拳,掩在嘴唇上清咳了两嗓子,还冲着前面跺了跺脚,坐在她旁边的,是也似乎正想着心事的岳凌音。
欧阳阿姨这番小动作,总算叫醒了岳凌音,岳大婶一抬头,欧阳连连冲着她朝着主讲台上使眼神,岳凌音也这才发现周荻的不对劲:“小周,怎么了?”“哦……我、我这边鼠标操作板失灵了……呵呵,电脑年头长了,得换了。
”周荻掩饰地笑了笑,然后再次挪动鼠标触控板,按到了下一页的幻灯片。
岳凌音咂吧了两下嘴唇,欲言又止,又转头和欧阳雅霓对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们在前排短暂地交流了这么一下,我在最后一排心里犯嘀咕:简简单单就一个笔记本电脑触控板失灵的事情,能让周荻慌张成这样?他又不是警校里第一次坐学期报告口述答辩考试的学生,他一个调查课的课长、这样几十人的会肯定得经常开,设备出了问题用得着这么紧张么?但我心里的嘀咕,随着接下来ppt上的图片信息展示瞬间就揭过去了——接下来的一组照片,是关于一个温泉度假会馆的照片,看来周荻准备得也很充分,正视图、侧视图、俯视图都有,只是这些照片都是镜头离得很远照的,要么是用高倍镜头远摄,要么是俯视航拍——根据地面上的影子来看,摄像者乘坐的还是军用直升机。
这家度假会馆相当神秘,建筑大概差不多六百多平方米,但是这建筑楼只占整个院子的四分之一,从外观看有四层楼,修筑成哥特式的城堡风格,但是外面的院子却又是典型的东北农家风,以至于单纯看这地方,会很理所当然地把这里当成是哪家矿山老板用来自己享受和洗钱的地方;靠近城堡风格建筑的外围分别有四个停车场的出入口,再旁边设有几个象征意义的假山、水池、凉亭、长廊,中间空着的地方,则都栽满了梅树;这地方的选址很讲究,城北七星山再往东,又一个近几年刚开发的富人度假区,官方管这片地方叫“天义经济开发区”——现有的地方、后有的名字,然后再有的行政认可,而且据说除了环保党那帮恨不得全国经济环境与自然环境都退步到夏商周时期的憨憨们,三个党派的市议员似乎都对“天义开发区”的设立很是支持,并都在市行政规划上也做了很多工作。
这个地方依山傍水,僻静至极,而周围,又被几个大型高尔夫球场围在正中央,并且,与这几个大型高尔夫球场之间的空隙,还都被茂密的松柏林隔开,四季常青,继而四级与世隔绝;再周围,便都是大片的农田。
但行入驶出的,全都是极其昂贵的名牌豪车,而且似乎这家会馆搞得是所谓的会员制,从不对外搞商业经营,所以他的老板是谁、顾客又是谁、除了只知道他们对外宣称的是一家“温泉会馆”之外,还在有什么样的业务,谁也不知道。
“这是我们从一个厂房当中遗落的一本笔记本上发现的地址……”周荻接着说着,可坐在最后排高处的我,在听着周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看到岳凌音很明显地把头抬起来,并且全身肌肉变得僵硬地坐直了身子,很显然,她是被周荻说的这句话给抓住了注意力——按说就算是整个专案组的决策权现在都转到了周荻手里,按照情报局的工作层级,岳凌音还是周荻的直属上级,一个被周荻及其手下发现的笔记本,理论上,应该早就被岳凌音看过的,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而周荻在说完这句话后,用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岳凌音和欧阳雅霓,然后权当无事发生一样,接着说道:“那本笔记本应该是某个送货司机留下来的东西,根据我们的前期调查,已经确定,就是现在黑市上一直在流通的,甚至很多人、包括我猜在座的诸位里面的一些人、以及你们周围的一些人,都有可能在吃的,被某些人在黑市上炒热到两千到四千几粒不等的、以保健品为幌子、实际上很可能是一种毒品的,‘生死果’。
”此言一出,听众席上果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岳凌音表情复杂又无可奈何地回头扫视了一遍身后的所有人,而周荻依旧朗声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调查课推断,很有可能,这家温泉会所实际上是一个非法的色情与毒品经营场所,但是至于是不是、里面除了提供‘生死果’是否还有别的药品、无论是法律已经确定为禁品的还是尚属灰色地带的依赖性药品,对于这一切我们依旧无法知晓。
这些照片,是我委托我在军方的朋友派遣特战队队员拍摄的画面,他们能做到的也就是坐在运输直升机上和伪装成探险游客拍下这几张照片。
但接下来,我希望,我们‘山羊’组和‘母鸡’组的成员们,可以发挥你们的侦查与应变能力,近距离地探寻一下关于这个温泉会馆的情报,甚至倘若有可能,我希望你们可以潜入到这家会所的内部,去查查这家会馆的底——根据笔记本上的记录内容,这家会馆屡次与我们已牺牲的警官和情报干部们所调查的药厂、企业、仓库有过多次的交易来往,它的存在与‘天网’集团有什么联系,它的幕后老板和运营人员是否就是‘天网’的成员、或是其他的警察系统成员、与警界联系甚密的成员,这些东西对我们专案组开展接下来的工作,都是非常重要的。
”接着,周荻似乎很顺手地调出了一张新的照片,这张照片明显是经过电脑放大、并且用数据软件精细化过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站在温泉会馆附近密林当中树上拍摄到的,会馆院内假山水池前一个几乎没人去的小凉亭的特写,凉亭上还有个牌匾。
而当我看到那块牌匾之后,我几乎完全不由自主地、声音很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引得坐在我周围的赵嘉霖、石劭文和易佳言,跟在我跟前这一排的不少人全都侧目回头,不解地看着我。
【手机看小说;-㎡】“何秋岩,你咋了?你……你看着啥了?到底咋了这是,咋的你缺钙了,下巴脱臼了?”赵嘉霖对我问道,而且连问了三句,最后还拽了拽我的袖口。
但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合上嘴巴之后,我看着赵嘉霖,只感觉额头两侧各自冒着凉风,接着我又忍不住地再次看了看凉亭上的牌匾,抿下一口唾沫。
——但见那块匾上,写着三个粗体楷书大字:“知鱼乐”。
听众席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只是这次比刚才的那阵嘈杂声音小了很多,我估计在座的大部分人,尤其非本市的人,应该是从来都没听过“知鱼乐”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f城里三大青楼淫窝的最后一个地方啊!这地方竟然还开着?不是有传言说早就关了么?”坐在我身边的赵嘉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这么说了一句。
当我抬起头侧目看她的时候,她还假装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
等我开了口,她才又装模作样地先把眼睛瞥过来,再高傲地一点一点转头看向我,我则是对她问道:“你咋也知道这地方?”“你是猪吗,何秋岩?上次你们风纪处和重案一组暗戳戳地在那调查那个叫什么……什么叶莹的那个下贱女人之后,‘香青苑’会馆里的所有人就被人给屠了,第二天出现场的时候,你忘了,是我们二组出的警。
我那天被满楼的血河恶心得之吐,结果我正扶着树……反胃的时候……你这家伙还盯着盯着看我!”“啊,对,是你们柳组长带着你们去的哈……不是,我啥时候盯着看你在那吐来着?”这个我是真没有印象了,当时更吸引我注意力的,只是满楼的腥臭和地上胶粘的殷红血液。
“反正你就是盯着我看来着……你这小子啊,哼,看人的时候从来都是死盯人看,你刚来局里第一天我就发现你这毛病了!你眼看着别人的时候,反而更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你管我叫什么‘师姐’‘学姐’的,但我可从来没感觉到你又把我当成一个姐姐!”“嗬,你还说我呢,你倒是学起徐远、沈量才、张霁隆他们来了哈,管我叫‘你这小子’;可他们也就算了,他们都多大岁数了?你猜比我大几岁?”简单一个“知鱼乐”到底关没关的事情,居然引出她这么多的脾气来,看样子她对我可真是一直攒着情绪准备怼我。
我挠了挠头,马上把话题拽回到正事儿上来,要不然我要是跟她继续这么聊下去,肯定得拌嘴:“说‘知鱼乐’关闭,就是在香青苑被人集体屠火之后的事情,而且前不久我刚到风纪处的时候,不还跟着徐局长带人查了‘喜无岸’来着么?我记着当时,你们二组、我们一组,还有制服大队的还跟他们交了火,还有人受伤了。
后来喜无岸那个一问三不知的、俨然就是个挂名老板的家伙,死在了拘留室里,这件事就暂时不了了之了;也就是在那个挂名老板死的前后不出十二个小时,就有人往社会上放出消息说,‘知鱼乐’关了,有说是为了躲我们市局严查的、有说是倒闭开不下去了的、也有说他们跟‘香青苑’那帮人一样一起被屠火了的——全市去过‘知鱼乐’的人没几个,各种传他们为什么关门了的却数不胜数。
徐局和沈副局、还有我都觉得,这个知鱼乐早晚的跳出来、重新开张,哪知道他们开到了‘天义新区’这片原本是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我觉着,搞不好他们压根儿就没关门。
”我正在这严肃地说着,赵嘉霖在一旁却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是……三格格,咱这笑点能不能别这么怪啊?我刚才是说啥玩意了,让您这么开心了?”赵嘉霖突然眯着眼睛,略带揶揄之意地调笑着说道:“何秋岩呀何秋岩,我其实真挺佩服你的。
”我算早就知道了,赵嘉霖平时正常的时候看着冷冰冰的,根本不苟言笑,但是她只要是一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多半时候都没啥好话。
“别介,格格,我这是浑身上下哪点被您给盯上了,您直说吧。
”“你看啊:首先你之前是调查过‘喜无岸’和‘香青苑’的,对吧?那么八成咱俩就是这个‘山羊’组或者‘母鸡’组的,你有经验,调查‘知鱼乐’很可能也会找你去,是不是?”“这倒是有可能,看你这位不安分的丈夫准备咋安排呗。
”我故意说道。
赵嘉霖果然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但即便这样也没堵上她的嘴,她继续笑道:“他咋安排那是另一回事。
但你看,这要是让你去查‘知鱼乐’,是不是肯定也会像先前那样,让你去潜入其中探个究竟?”“嗯。
不然你说咱们能派大部队人马硬闯么?里面的人万一发现不对劲,提前跑了倒是小事儿,你看看你们家驸马爷这不找了部队的关系,派了特种兵去查探了,却不也不敢直接带人硬闯么?”“我说的也是这意思啊。
那你进去了,进的又是这种地方,你要是想不被人怀疑,你不得在里面找几个漂亮小姐姐,是吧,跟你做点特殊游戏啥的,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么?能借着执行任务的引子,去找小姐姐嫖娼,在警察里我所知道的,可就你这么一个。
呵呵,所以你说啊,何秋岩,我能不佩服你么?”“我……”我刚要说些啥,却又被赵嘉霖抢话拦下了:“怎么?你敢说,那两次你去做侦查的时候,没沾过人家小姐姐的身子?小臭流氓!你以为在我眼前,你还想不显原型……人模人样的,现在还跟人家副省长蔡叔叔的女儿谈起恋爱来了,人家蔡家姑娘知道你这样么?”看着赵嘉霖笑中寻衅、挑衅中又带着玩笑的样子,我当真是又羞又臊,关键是……她说的还真准:香青苑不用说了,刘红莺的美人计我都中得透透的,无论是我明白事儿还是迷糊的时候,我都跟她有了好几次交合,而且当时我只觉得她可怜,我真没想到她憋着要杀人;而喜无岸,虽然我也并不算是真的去嫖了,但也被人用嘴巴伺候了一遍,并且,严格意义上来讲……人家那位,根本也不是个“小姐姐”……情急之下,我想又想了个更损的话还给了赵嘉霖:“你别着急啊,赵师姐,万一这‘知鱼乐’是一家‘鸭子会馆’呢?”“啥意思?”“谁说有名的窑子淫窝,就都得是给老爷们儿开的了,毕竟全市去过这地方的没几个,而且你看这里头来往的车辆全都是豪车、名车,说不定去的都是一些什么富贵大小姐、阔太太之流呢。
正好,你又是个格格,你家明昌国际家大业大,这里要真是个‘鸭子店’,说不定上里面探究的任务就得落到你头上啊,你进去连假身份都不需要,也根本不需要装。
而且,你想想,咱们这位周课长现在早就心有所属了,他正愁没办法把你踹了呢。
你说你一进去这鸭子店里,想要‘全须全尾’从里面出来,那不得找几个小鲜肉小帅哥,或者老熟男、‘大肌霸’啥的温存一番?”我故意装作淫邪地冷笑一声,“我劝你开完会回去之后,这两天对喝点红花、乌鸡、益母草啥的补补,要不然就你这小身子骨,被人家专业的鸭子看上之后,肯定受不起。
”“你……你!你……哼!”这下又羞又臊的换成了她,并且还多了一层愤怒和憋屈——这个真不赖我,毕竟是她先惹我的。
正当我和赵嘉霖的斗嘴告一段落,周荻那边关于会议的事情也嘚吧得差不多了,底下该热闹的也热闹了起来。
我倒是没啥感觉,旁边的易佳言和石劭文到也还行,其他的有不少人刚从外地赶来f市,早上饭都没吃。
来到情报局的时候差不多是八点半,然后排队、扫全身生理指数、做情报局大楼通行证,真正开上会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连着岳凌音跟周荻前后说话,眼见着现在的时间已经是过了十一点半了。
所以很多人一个是也饿了,再一个也是周围的人都不咋认识,但是在这一起坐了一会儿,就都有点想跟彼此聊聊天。
正事儿聊完了,底下就都是闲茬,按说情报局里的探员干部不会这样,他们都是去部队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而专案组里的这些人虽然都不至于跟那在野蛮之地浸淫得失了本色的路达飞一样毫无斯文,但也是普通凡夫俗子,于是这会议室里是越聊越热闹。
周荻看着台下也没多少继续听台上讲话的意思,而他该说的也确实说完了,于是他把台上的那个扩音麦克风打开了,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声:“好吧,请诸位在咱们会议室这休息一下吧;中午咱们五楼食堂有午餐,吃不惯的,您可以出门左拐从铁路桥下过去,街对过有不少小吃;到下午,咱们新来的各位,还得在咱们局里做一套操演测试,不是比拼成绩或者搞什么淘汰,而是让我们局技术处的同事记录一下各位的情况,比如开枪时候的数据、肉搏时候的数据、逻辑思维能力和应激反应水平;等到晚上,咱们一起去四昌街吃好吃的,再喝两杯。
”说到最后,周荻又突然补充了一句:“何秋岩警官、赵嘉霖警官,你们二位,随我来一下。
”我和赵嘉霖立刻愣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身子已经起来,腿却还弯着;紧跟着,整个屋子里的人也都愣住了:我愣住是因为,我看着周荻关了麦克风,关了电脑又摘了各种接线和u盘,转身出去,结果可好,这家伙招呼跟岳凌音都没打一个——就这先生,现在在情报局里已然这么嚣张了么;赵嘉霖愣住是因为,根据几分钟后她的反应我推测,她是头一回从周荻嘴里听他称自己为“赵嘉霖警官”,好歹现在她俩还是夫妻俩,事实上分了居、还没离婚,却有好些事情也没说开,按我的观察和经验,闹成这样两个人之间,无论是夫妻俩也好,朋友、兄弟、闺蜜之间也好、家人之间也好,如果在正处于冷暴力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上了尊称,虽说外人听来尊敬感足足的,但听起来真心比骂人还难听;而整个屋子的人大部分都愣住,是因为我的名字刚刚才在周荻嘴里溜出来,他才刚说我是夏雪平的儿子、夏涛的外孙,好些人没想到,刚被人在资料里举成例子的家伙正坐在自己身后,这换成任何人都得惊讶;我自己这倒也罢,我身边的赵嘉霖可比我的名声更响亮,本身就是明昌国际伊尔根觉罗家的格格,屈尊降贵跑到f市警察局里当了个反黑警察,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套,搏击格斗、射击放枪,一切的一切狠辣雷厉,而更关键的,她早先看不惯全省范围内的有些行为不端男警察而对其才去雷厉风行的教训的名声,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当警察的谁能没听说过呢,其实早已在外,她的“毁容破相掌”跟夏雪平的“断子绝孙脚”早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权双璧”了,再有好事一点的,更是知道她和周荻的关系,俩人的婚礼也不过才过了俩仨月而已。
我和赵嘉霖拿着各自的外套和手提包,从最后一排走到前头,又跟着周荻走出了会议室的门,这一路上我都觉着如芒刺背,台下这帮新来专案组的家伙,我真觉得不如之前牺牲的那几位随和,看他们如狼一样的目光,他们这里面肯定有不少,要么想看我俩露脸,要么等着我俩现眼。
倒是在我回头环顾四周之后,我的确没看到方岳的身影。
出了门,周荻直接把我和赵嘉霖带进了电梯。
电梯里此时的气氛,实在是让我联想到了电影《无间道》第一部中的最后一段,刘德华演的刘建明带着一丝丝侥幸和一肚子的捉摸不透、装着问心无愧,梁朝伟演的陈永仁一脸严肃愤恨、憋着委屈与仇怨,而另一个林家栋演的举着手枪的大b,表面上笑呵呵的看似状况之外,实际上他心里藏的东西最坏、最想杀人的那个是他。
我觉着我就是那个大b。
此刻在电梯间这样闭塞的空间里,我突然有点期盼赵嘉霖和周荻吵起来,而且照着之前赵嘉霖没机会找周荻对线而把火全都撒到我身上的宣泄程度来看,她的火气一上来,杀了周荻都有可能,那么这样的话,我觉着补刀的活可以让我来做。
但是此刻在电梯里,赵嘉霖虽然绷着脸红着眼,却老半天一言不发,脸上愤怒归愤怒,可她周围的空气里散发的却全是委屈的苦涩味道而并非藏在冰雪里的火辣怒气,这跟她平时的表现实在是大相径庭。
“最近还好么?”赵嘉霖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周荻却先开了口,他说完话后,又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看我。
我反正无所谓,只要他俩有一个能开口就好,有一个能开口,我就能在旁边煽风点火:“问你话呢,赵嘉霖警官,最近还好不好啊?”赵嘉霖看了我一眼,斜眼瞪了周荻一下:“哼,还知道问候我呢,周长官?”“可不咋的,周长官。
你还知道呢?”我又赶紧跟了一句。
周荻又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
就赵嘉霖这点小脾气,周荻又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能猜不到赵嘉霖的心思么:“就因为我刚说了一句‘赵嘉霖‘警官,你不开心?刚才是工作场合,我只能这么叫。
”我又连忙看向赵嘉霖:“说的对啊,那大庭广众的,还能叫你‘亲爱的’?”“哼,只怕是该被叫‘亲爱的’那个人,今天没来吧?”没想到我的插科打诨真被赵嘉霖接过去了,并且她瞬间使上了脸色:“我不高兴到底是因为啥,你还不清楚么?”“啊呗,周师兄,心里这点逼数你都没有么?”我又接了一句。
周荻又回头看了看我——看了看我的嘴角,又看了看我的眼睛,接着转过头后再次低头叹了口气:“我叫你俩来是说正事儿的,任务上的事情人命关天,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见没有,人家不想跟我俩说别的事儿;这说明啥啊,三格格,这就说明咱俩心里一点正事儿都不合计,完了人家肚子里全是正事儿。
要不咋人家周师兄能当领导、当国情干部呢?就咱俩这样的,还想进步啊?”赵嘉霖听了我话,那当真是火上浇油一样,嗓门都忍不住长了一调:“就他还肚子里全是正事儿呢?三天两头带着人往我四叔那儿钻,能有啥正事儿!”没想到周荻这家伙不说话了,就在我俩面前朝着情报二处办公室门口那条走廊往里走,越走越远、越走越深,甚至到了走廊尽头的地方,那里还没开灯——这下子我又突然慌张了起来,并且时时刻刻警惕着看着周荻分别握着笔记本电脑、提着公文包的双手,看着他是不是有准备把手枪摸出来对准我的意思。
但他并没有想要掏枪,在走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之后,输入密码打开了一个小会议室,率先进了门开了灯。
“进来吧。
”我和赵嘉霖一前一后走进会议室,刚放下手提包和大衣,还没等坐下,周荻已经在两张椅子前头的桌面上摆了两本档案夹,等我和赵嘉霖走进之后,他又警惕地关上了门。
“坐下吧。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说闲话了。
”周荻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代表专案组正式通知你俩:你们俩就是‘猴子’组的成员。
”“我们俩?不应该是个人么?”我不解地看着周荻。
“对,还有石劭文和和易佳言。
但是我决定让他俩给我当助手打下手,而‘猴子’组这个任务,得你俩来办,毕竟你们俩一个是市局重案一组、一个二组的,很多工作交给你们俩会很方便。
”“稍等一下,周师兄,”我一着急,还说了一句片汤话:“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意思?”好在周荻听明白了,这要是换个脑子不灵光的恐怕都得骂我:“对,整个专案组现在按照十二生肖分小组执行任务,也是我自己安排的。
”“岳凌音处长,对此是不是也不知道呢?”周荻咬了咬牙,面无表情道:“等下我会跟她汇报的。
”“我的意思是,刚才开会听您在这部署了不少作战计划,并且在您讲细节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的,那你这样的安排,有跟别人商量过么?”周荻想了想,又看了看我和赵嘉霖:“按道理,这些事情我不应该跟你说,秋岩,但你和霖霖都是我信得过的自己人,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这样做,是拿到了首都的授权。
”接着,他还表现得相当关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对我问道:“秋岩,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信任的地方?”周荻这句话反而给我问愣了。
因为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要是再往下吐露心声,倘若这家伙真是跟天网或者其他什么势力打连连,那我就容易打草惊蛇了,而万一他根本没事儿、底子干净,他把专案组搞成这样纯粹是因为他这股子让人恨的爱表现的性格,那我要是把话说重了,撕破脸倒是小事儿,我可还在专案组帮着他们情报局干活呢,他一个调查课头头想整一个小刑警可有得是办法。
“没事,我没啥不信任你的。
你周荻师兄,堂堂大‘金句哥’我还信不过么?我就随便问问。
你看你,紧张个啥?”我最后那骨碌话,也是愣往上凑的一句,没想到周荻不假思索、没留反应时间,马上很浮夸地笑了起来,并对我回问道:“啊?哈哈,我没紧张啊,我紧张啥了?秋岩你说话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话赶话忽悠我……哈哈,真是……”“你俩都等会,”周荻那头话音刚落,赵嘉霖又突然说话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专案组,你一个人说得算了是吧?”“嗯。
你还有啥意见啊,霖霖?你要不有啥话,等待会午休的时候我带你找个地方说……”“我才不去!我之前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消息约你出来咱俩谈谈,你都不理。
我今天说好了的,我要跟何秋岩一起吃午饭!咱俩的事儿,哪天再说吧!”一听这话,周荻傻了。
我也傻了。
赵嘉霖接着站起身来,看着周荻说道:“我问你啊,既然这些工作都是你安排的,那你为啥不安排我跟何秋岩去查那个‘知鱼乐’呢?”周荻斜眼扫了我一眼,然后无奈地撇了撇嘴:“霖霖,别闹行么,这不是你任性的事情……”“我啥时候任性了?你不是要跟我只聊正事儿么?我就问你,你是怎么考虑的,为啥不把我和何秋岩安排到调查那个温泉会馆去呢?”“这我该怎么跟你解释……虽然说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三件事情的行动计划,全部都由我来制定,但我也是得根据不同情况不同条件,跟专案组里每一个人的不同能力和性格来制定,短一处,可能还会出现之前牺牲一大半的事故。
我不敢这么做……”“哦,那我明白了。
看来你从始至终都觉得,跟黑道份子拼刀对枪这么长时间的我,能力还是不行——从跟你谈恋爱到结婚,这么些年,你总算是说句实话了!”“我真不是这个意思,霖霖!”“行,那你不考虑我,你考虑考虑这个人行不行?”赵嘉霖说着,拿手朝我一指,“你成天对人家最看重的东西有所图谋也就算了,你还得挤兑他啊?你知不知道他先前在咱们局风纪处都做过什么事情?这家伙在查那个‘知鱼乐’已经很久了,怎么,你周大长官一句话,就不让人家追了是不是?”周荻也有点挠头了。
说实话,我也真心觉得赵嘉霖在这件事上有点任性了,“知鱼乐”重现是让我很迷惑且好奇,外加稍稍有那么一点跃跃欲试,可我也并没说我非要去查这个地方。
周荻安排我和赵格格去按照什么账本上的东西去查相关信息、而故意不让我接触“知鱼乐”温泉会馆,我也很猜疑,但尚且不知道周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我原本想的只是静观其变;没想到赵姐姐比我还上头,而且就这么几句话我也听出来了,她心里肯定是带着邪火的,只是可能还是碍于我在旁边,这里又是情报局、且是周荻上班的地方,她才不好直接把心里最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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