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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确实不代表就给他定罪说是他杀了人。
“我……那你让我先给他打个电话成么?”我低着头对沈量才问道。
“行了行了,你俩都少说点儿没用的吧,量才!秋岩!哼……这会儿才想起来打电话,赶紧打吧!”徐远在一旁听着我和沈量才吵架,也是皱着眉头脑仁疼。
沈量才白了我一眼,掏出手机,摁了一通屏幕。
过后按照大白鹤一顿找我打听信、问我到底是在给谁打电话的状态来砍,沈量才当时应该是在给他发信息,让他通过他设计的“大千之眼2.0”的卫星追踪程序来追踪从我手机里的去电方的信号。
——但是一连三通电话打过去都是忙音,那边的信号自然也是追踪不到。
“打不通?”徐远看着我,又跟我确认了一遍。
我只好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徐远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想了想,对我和沈量才都摆了摆手:“你俩也别相互飙垃圾话了,没有用。
量才我知道你是想解决问题,秋岩你得理解,而且量才毕竟是你的长辈和上司,你刚才态度确实不对!但是量才你也别着急,这毕竟不是别人,这是秋岩他亲爹的事儿!”说到“亲爹”二字的时候,徐远说完还咽了咽口水,表情稍微有点怪;而在一旁的沈量才听了,立马猛眨了眨眼睛,然后双眼睁大,明显一脸疑惑地求证状,然后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重新坐回沙发上长吁一气,这俩人都弄得我满身不自在,但是我心里越想着这个跟何老太爷相关联的命案,心里越着急,且听徐远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事儿都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不是?要我说啊,这个通缉你先别下,毕竟何劲峰是个全国知名的媒体人,高低也是咱们y省社会名流,这个通缉令如果就这么下了,咱们警方倒是没给他定罪,但是传到社会上去,那也相当于给他定性了,影响不好。
这事儿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事儿是发生在沪港的,但是利益相关人员是我们f市的,我们缺乏办案主动权。
这样吧,量才副局长,你去跟胡副厅座打个报告,联系一下沪港方面,最好能把案子移交到咱们这边,最不济弄个联合办案也行。
咱们目前的主要目的是找人,先把人找来再说别的。
”沈量才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我知道了!我顺便再联系一下l省和m省的人,让他们也一起找。
”“嗯。
至于你,秋岩,你的心情我理解——你这么着吧,反正你不是在专案组么?专案组也好,情报局也好,权限比咱们警察系统高,能人也肯定多。
你从专案组那边也想想办法,找你爸爸肯定没咱们费事,好吧?顺便你把这件事也跟雪平说一声,她应该知道,她也肯定会更能想出点办法……”“那个……”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徐远,“局长,其实我有日子没跟夏雪平联系了……”“还别扭着呢?那我知道了,雪平这边我打电话通知她——我这一时半会儿因为别的事情也走不开,要是我有功夫能去找雪平聊聊就好了。
”徐远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看沈量才,而沈量才也用着十分寻衅的目光看着徐远——卧室没想到这俩人加起来也差不多九十多岁了,教好一辈子,到现在能闹成这样也真够没劲的。
徐远看了看沈量才,低下头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纯蓝自来水笔,然后又看向我:“你呀,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还是以专案组的工作为主,有别的事情,就去专心干别的事情,知道吗?局里的事情你别太操心,你父亲的事儿,还有我可以帮你看看呢。
”“是,我知道了,局长。
”徐远又看看坐在我身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沈量才,然后又对我说道:“哦,对了……这一天天的,我才想起来:我和量才这边还得有件事需要让你去办一下,秋岩。
”“您说。
”“隆达集团在整个东北的老大们,今天全都来到f市了。
这件事你听说了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徐远,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
“您之前有收到什么风声么?”“没有。
”徐远也摇了摇头。
一旁的沈量才明显还在生着我的气,却依然抢过话茬斜着眼睛看着我对我科普了一波:“哼,鬼才知道他们这时候来干啥!这帮老大们名义上都是属于隆达集团的人,实际上不老少都是当年穆森宏的结拜兄弟,甚至还有叔伯辈的长辈。
这帮人里头有当初就跟张霁隆交好的,也有是因为穆森宏是被熊氏兄弟害死、又被熊氏兄弟欺负、或者本身就愿意洗白才转投张霁隆的,还有些是被张霁隆出狱之后打服了归拢的,都在自己的团伙或者公司上顶着‘隆达’的商号招牌,但是实际上他们都有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的资金来源,除了他们隆达大方略上的问题,或者说是谁家婚丧嫁娶之外的事情,张霁隆很少跟他们有交集。
一般情况下,张霁隆三五年才跟他们见一次面,还都是去他们的地盘。
这次他们一帮人呜呜泱泱全来了f市,怕不是他们要一起搞事,就是要逼张霁隆干点啥。
”“逼张霁隆干点啥?能干啥?给他从总裁位置上逼下来?那不是更好了么?对咱们警方来说不就省事儿了?”我故意看着沈量才说道。
其实我这也是故意恶心沈量才,我之所以对他是这么造次无礼,除了他刚才的颐指气使跟蛮横不讲理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他一直以来对胡敬鲂那种巴结态度。
沈量才跟张霁隆也不对付,可张霁隆究竟是杨君实女儿的男朋友,但实际上,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是有些虚的,因为思来想去,无论是我要对付胡敬鲂也好、想要尽快赶在警方找到我父亲之前找到这家伙也罢,我可能都摆脱不了去找张霁隆这个选项。
他现在什么情况,隆达集团现在什么情况我是真不好说,听沈量才刚刚说这些话的意思,此刻我很难免地就把事情往坏了猜——这帮隆达集团的长老爷叔们,可别是来想着找张霁隆逼宫搞内讧的。
“那我能干点啥呢,局长?”“倒也没啥,你就去探探这帮人到底来f市是想做什么的就行。
他们那帮人会盟,看看他们是不是要在本地社会层面、商业层面或者其他层面搞事情,如果是他们那帮人自己闹,那就让他们自己随便闹去好了。
”徐远靠在椅背上,转过椅子看向窗外,又扭头看了看办公室里新换的挂钟,脸上挂着窥破一切的表情:“秋岩,你也别等了,都这个时间了,我估计着,这个时候他们那帮老大应该在霁虹大厦里跟张霁隆在开会。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探探风声。
晚上你不是还有别的活动呢么?别耽误了。
”“嗯,我知道了。
”接着我就披上衣服,出了楼上了车。
车都开出警局大院了,我从后视镜才看到赵嘉霖这姐姐也不知咋了,疯了似的从楼里跑了出来像是要追我。
我一打电话过去,她又说没事,只是问我去哪,还非要跟我中午吃顿饭,然后支支吾吾地跟我说什么她替我联系了两个地方党团联盟的青年盟员——那俩人的名字我是听过的,无论是媒体上还是老百姓之间的舆论上讲,那俩人确实都是敢想敢干、年轻有为的家伙,地方党团内部无论什么党派、什么出身,这帮年轻盟员、议员们跟那帮成天花天酒地、没什么建树却还洋洋自得的老屁股们完全不一样,完全就不是一个群体,将来我要是能抓住胡敬鲂的尾巴辫子什么的,送到他们拿去,我有信心他们肯定会拼死也要在议会上吧胡敬鲂给搞掉。
可此时此刻,我却只能对赵嘉霖表示口头感谢。
“抱歉了,格格……这么着,等我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
具体的细节方面的事儿,你先别在电话里跟我聊了。
我这边有要紧事,先这样。
”“那你这是要去哪啊?我在你屁股后面紧着赶着找你、喊你老大声了,你都不带回头的!喂?喂……”我这会儿是真没时间跟她详聊,挂了电话之后,我先跑到了cbd那里,找了个靠霁虹大厦比较近的一个杂货铺,那里面有个五十多岁的绰号叫“鱼叔”的老头,他那有不少免注册的sim卡可以卖,他那儿就是专门给隆达集团以及其他帮派提供业务的。
我进门后也没多少浪费什么话,直接那蔡励晟赔给我的卡刷了一千块钱,买了两张能打电话能上网的卡:一张是我自己用的,另一张是我准备送给赵嘉霖的,她以后少不了得跟我一起做各种事情,她可别再被沈量才他们的人给监听了,其中还有八百多块钱,被我拿来分别给两张卡都存了电话费。
之后正好在对面,就有一家商场,我立刻进到商场去,随便买了两部华为手机,借用商场的wifi赶紧激活了防窃听程序后,把该安装的程序都给安装好,然后又把电话卡插、将我原先这部e里面所有的资料,除了大白鹤那家伙给我安装的“大千之眼2.0”端口之外的所有资料全都转到了新手机里。
做完这些,我才重新上车,转了个弯再把车开到了霁虹大厦楼下,现在大厦前台的人已经都认识了我是谁、也知道了我和张霁隆的关系,这次便没拦我,让我稍等了一会儿,并直接打电话给宋金金让她迎我上楼。
但是今天金那边,似乎也有点忙碌得焦头烂额,她在给我端了一壶茶水、还配了各种零食之后,只能满脸堆笑地让我一个人在张霁隆办公室外的会客厅等着,自己则又迅速进了电梯下了楼。
“不好意思了啊,秋岩警官。
今天你来的真有点不巧……隆哥他们正开会呢,我也得过去在一边候着。
”把茶水放下、进电梯前,宋金金还皱着眉头苦笑着对我赔礼。
“您忙!等一下……金金姐,那个,我能问一句怎么回事么?”“我也听不太明白啊!只是说那些来开会的,都是咱们隆达在东北各地的老大们,但是他们唠的那些玩意,我听着也不是社会上、江湖上的事儿啊!”“不是太极会的事儿吧?话说您就这么从太极会投到隆达来,最近车大帅没找过你麻烦吧?”“那倒没有……哼,车炫重身边女人那么多,他最爱的还是他干妈,也根本不差我一个。
我在这边过的也挺好,隆哥除了我刚来那天那一次以外,实际上也没把我当成情人,而是当成下属员工看待的。
我乐意在这干,车炫重也说不出来啥……”“哦……”“不多说了,我真得下去了啊!你自己喝会儿茶先。
”“啊,行,您忙。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足足等到下午两点钟,这个会才开完,以至于午饭的时候蔡梦君给我打电话来,要约我一起去逛街,我都只能推掉,只能跟她约到晚上等我回去寝室之后,她再派她家的司机来接我。
而到了午饭时间,楼下还专门有个给陆冬青他们做码农的y大的学生,给我送来了一瓶果味苏打水和一份小炒肉盖饭便当。
听这个哥们儿说陆冬青都把手下的活放了下来,跑到那帮老大开会的会议室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这下也总算参透了徐远非要让我现在就来打探消息的用意:他担心的可能并非张霁隆的安危或者隆达集团内部会发生什么事变,他其实应该是更担心张霁隆也利用自己隆达集团的势力和人脉,学着他串联各地的招数,为红党宣传造势。
来的时候我在路上把收音机也打开了,听到了防暴队闫队长接受电台记者的采访,我这才知道,自打首都宣布东北和其他部分地区的选票延迟投票之后,f市就没消停过,红蓝两党各自的极端支持者从昨晚到早上发生了好几次小规模的斗殴,而且这种事情不止发生在y省f市一个地方,如果这个时候,黑社会再参与到其中,事态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徐远通过我和夏雪平的布局能不能成功,就真不好说。
然而,顺着落地窗朝楼下望去,开完会的时候楼下足足停了十四辆各个品牌的黑色轿车跟各种商务车,那帮老大一个个虽然穿着风光潇洒,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则多少显得有点精神不振,看样子他们似乎到不像是为了选举的事情来的。
“等急了吧,秋岩!”张霁隆出电梯的时候,手里也拿着一份已经凉掉的盖饭和一瓶气泡水,此时的他也已经忙活得满头大汗,走起路的状态多少有些着急慌张,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身价千万的企业家、也不像一个黑道大哥,更像一个西装革履的包工头。
还没等我说话,他先打开饭盒的塑料盖子,舀了一大勺连肉带青椒白菜带米饭,囫囵塞进嘴里,又指了指门口的宋金金道:“对了,你帮我给小云打个电话,叫几个有眼力见的模特姑娘,去陪陪那帮今天晚上不准备回去的叔父大哥们……都弄利索之后你也去吃饭吧,好好歇一会儿。
”“是!”宋金金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等我一转头,眼见张霁隆噎住了。
我便立刻帮他拧开了气泡水。
“您这慢点吃啊!喝点水!”张霁隆无奈地冲我笑了笑,喝了点水打了个嗝后,喘气终于顺了:“见笑了秋岩。
你怕是不知道,我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天实际上就是现在这状态的。
外头的人光看见我风光嚣张的模样了,我狼狈的模样,哼,他们肯定不知道!”“您先吃东西吧,吃完饭咱俩再聊。
”张霁隆立刻摆摆手:“没那个……吃口饭的事儿,不耽误说话。
”接着他举起瓶子,“咕嘟咕嘟”地直接泫了一整瓶饮料,然后自己又端着杯子,去外面宋金金办公桌旁边的饮水机那里接了一大杯温水后,又重新坐下,然后才开始细嚼慢咽。
重新坐下后,他对我的第一句话则是:“怎么着,你今天过来,是徐远让你来的吧?”“啊?哦,没有,我自己要过来找你的……”“你可拉倒吧!秋岩,你跟我说话还藏着掖着?我是不了解你啊,还是不了解他?他那个狐狸鼻子长着呢!我听d港的长海大哥跟北宁县的天九老叔、赫塔县的高林老叔都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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