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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九章】第4节(1/3)(4/5)

子揍蒙了。

等他趴在地上眨了眨眼,回了回神,又有些发懵地对我问道:「『果汁』,你是逮错了人吧?」他这称呼倒是给我弄迷煳了,我回身问了问秦耀:「他刚才叫我啥?『果汁』?」秦耀也是一愣。

章渤却恨得有些牙根儿痒痒:「哥,你不知道,网上有些南蛮矬子,为了讽刺咱们北方人,是故意把『铁子』这个称呼叫成『果汁』,在他们满是瘴气那百越破地方,『果』跟『狗』发音相近,所以一是骂咱们是『狗』,二是故意暗示咱们北方人就配给他们这帮百越蛮子吮屌……」我心里其实还觉得臊得慌,因为我知道章渤说的或许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是因为先前f市有个叫「刀哥」的低俗网红,被这帮外地人逮着把柄似的疯狂传播加恶搞所致,这就跟当年他们粤州人因为大量的因为生活所迫、却并没受过高等教育、言行也都令人不适偷渡客的出现,而被南港、南岛跟海外的一帮人称作「yellow-rats(黄皮老鼠)」跟「支那蝗虫」一样的道理,嘲弄不过两南特区跟海外的那帮人,他们就把荡妇羞辱跟地域歧视的枪口对准内地,这样看起来在迭摞辱骂上,似乎能够体现他们相对高贵;但我还是冷笑了一声,我心说这帮就会图个嘴快口嗨的地域黑们也真是无聊,便对那家伙说道:「我没心思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打你也让你捱个明白——你他妈不是于海么?f是着名女警察夏雪平的前男友、国家a级通缉犯于锋的双胞胎弟弟是吧?那你小子,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句话,给他直接问懵了。

我便也操着我一来自粤州的警院同学教过我的、完全不咋熟练的粤州话,对他说道:「扑你阿母老閪!你『老豆』我喺何秋岩!」这家伙听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立马滚了下来。

看着这家伙慌张的模样,我却突然笑了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为什么会笑,但从赵嘉霖、白铁心等周围人的惊愕表情来看,可能 我此刻笑得十分狰狞。

我笑着对那家伙说道:「我听说,你睡了我们全家是吧?呵呵呵,请吧,请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睡遍我全家的!」「何秋岩!」赵嘉霖见状,竟有些不安地迅速走到我身边,关切地拉了拉我的袖子,「……要不,你先把配枪给我?」「干嘛」我冷冰冰地转过头看着她,此刻我的眼神应该比她的绰号更冷。

「你先给我!」我又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那把hp-mk3递给了她,并微笑着对她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我要是真忍不住,他没办法活着进楼」而我在揍他之前,之所以傻笑了半天,是我也真是因为精神过敏而有些猪油蒙了心,我甚至一度还真觉得,来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于锋的孪生弟弟,就跟《射凋英雄传》中的裘千丈似的,就凭着自己知道一些内幕外加跟兄弟长了一张脸,到处满嘴跑火车、到处坑蒙拐骗;而见到了这家伙,我是真又觉得好笑,又是愤懑到想要捶地——我不是没看过于锋的资料,目前能查到的关于于锋的资料在警校的档案室,他算是警校接收过的年龄最大的学生,进入警官学院进修的时候都已经26岁了,但在两年之后就去了安保局;而入学档案里,他的身高一栏里可写着「181.7cm」,我寻思着,如果于锋有个孪生弟弟,身高起码不应该低于1米77,但眼前这位「于海先生」,肉眼判断身高勉强1米54,又等会儿后再一楼的身份验证室,测量体重身高、端着资料板让他拍照的时候,资料板上的身高标注的是「151.3cm」。

况且,我也算见过于锋的,无论是照片还是疑似本人那位,虽然说于锋这个人让我心里一直很不舒服,但是客观来讲,那家伙长得剑眉虎眼,鹰鼻狮口,棱角分明,壮硕魁梧,他整个人看起来冷森森的,但怎么看也都是个人物;而眼前这位所谓的「双胞胎兄弟」,菜色皮包着骨头,稀眉毛眯缝眼,酒糟鼻塌鼻梁,大嘴巴一咧开,门牙漏风,颧骨上头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常年睡眠不足加上营养不良的样子,还多少有点谢顶,我心说都应该让缉毒大队派人过来给他验验血,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有嗑药吸粉的瘾。

等过后一审讯才知道,这家伙其实本名不叫「于海」,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他的真名叫杨伟男,38岁,粤州文仙人,无业。

此人其实无父无母,早年间在粤州那边混过社会,当过「古惑仔」,后来因为调戏了自家老大的女朋友,被文仙市的所有人赶走,眼看着在粤州混不下去,便一路向北跑来了f市打工——他来f市,也不是一开始就奔着f市来的,而是一点点往北窜,但凡去一个地方,必然沾花惹草,但是却没有一次得手的,不是被人打个半死、就是灰头土脸地连忙逃命,这一路上,搬砖、送信、开大货、拧螺丝,这些工作他都干过,后来到了f市,忽悠了一个小厂妹,他也总算是结了婚;但是结婚仅仅一年后,这位「于海」就染上了赌球的毛病,工厂也不再去,成天不着家,除了泡在网吧酒吧里,到处找庄家下注、看比赛直播之外,根本什么也不干,长此以往,他那独守空房的新婚妻子便耐不住寂寞,跟一个修自来水管的维修工搅和在了一起,给他戴了绿帽子。

从此之后,这家伙便一直沉迷度日。

至于他说自己给cia做事的事情,这倒也不完全是瞎编:今天听这家伙一交代,我和市局的同事们这才知道,实际上自从两党和解以后,无论是美国的csa,英国的军情五处和海军情报处,日本的内阁调查室和实质上归美国fbi管辖的东京地检署情报部,南韩的nss和nis,甚至是俄罗斯的联邦情报局等,其实每个月都会在各种各样的社交网络平台的聊天群里,尤其是跟赌球、赌马、博彩相关的聊天群里,发布一些相关的临时招募信息,这些海外的情报机构需要找人,专门帮助自己搜集一些关于我国境内,上到军事、政治、经济、科技,下到文娱、医药、中小学教育和市场菜价肉价等各行各业的报纸、杂志、期刊跟网站上面的文章和图片,而且最好是已经整理好的打包资料,而这些情报机构,也会根据被招募人所提供的资料进行估价然后支付佣金——好的时候,一般会拿到十万块新政府币,而大多数情况,很多人提供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东西,对方也不会给一个子儿。

而杨伟男之所以对于f市警察局、对于我外公夏涛以及于锋跟当初廖京民遇刺案的事情知之甚多,全是因为这家伙确实给cia跟南韩的国家安全处nss提供过不少关于f市警察系统的报纸杂志上面的报道,甚至为了赚钱,他还通过网络和亲自去旧物市场淘货,淘到了不少报道我外公和廖京民遇刺案的旧报刊,哪怕其中有不少全都是当年刚开放报禁后涌现出的一大批的「三无」小报——所以,他才知道当下f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的夏雪平,就是当年名震全国的「捕王」夏涛的女儿,才知道夏雪平据说有个前男友,就是一直在被通缉的头号叛国者于锋,才知道夏涛的长子夏雪原曾在一次抓捕行动中疑似被枪击击中睾丸,因此,他才能把那些有点击率、有点赞打赏就能换钱花的恶俗文章的情节,编的那么有鼻子有眼。

——供词听到 这,我又忍不住站了起身。

「秋岩啊……」大白鹤见状,也立刻起身跟在我身旁。

我看着双手上着镣铐的杨伟男,死盯着他那张枯菜叶子一般的长得尖嘴猴腮的脸,抬手就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我也没用多大力气,但是打在这家伙干瘪的脸颊上,听起来却是特别的响亮。

「编排别人家有意思,是不?」「我……」我不等这家伙说话,又抬手扇了这家伙一巴掌,并且魔怔了一样地对他继续问道:「编排别人家有意思,是不是?嗯?我问你呢!」「冇……」「知道没有!知道没有……还编?还编是吧?还编?」紧接着,我每问一句「还编」,手就在杨伟男的脸上又缓缓而响亮地扇了一巴掌。

「秋岩啊,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个时候,大白鹤也拉住了我的手,「这就是一无赖!你跟他生啥气啊?算了、算了啊!」其实这时候,我也差不多把想要出的气撒出去了,大白鹤说得对,这家伙其实就是个泼皮,虽说他编的那些故事,侮辱性极强,但是对我和我家造成的实质性伤害并不大,我也确实没别要较真;结果就在这时候,这蛮子又开了腔:「点哇?差佬就威啊!好大嗮哇!系差佬就可以求其打人嘅咩?(怎么?警察就威风啊!好嚣张呀!是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的吗?)」「我他妈打得就是你!」一瞬间,我自己其实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前来拉着我的白铁心的手便被我的胳膊甩掉了,而三个猛烈的巴掌也立刻招呼在了杨伟男的脸上。

——求锤得锤。

最^^新^^地^^址:^^你要是闭嘴了,这事儿我也就过去了;可你要是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我扇你耳光。

「你他妈的要投诉的话,随你!老子要是因为你这事儿,当不成警察,那更好!你他妈给我等着,我早晚把你舌头跟十根手指头剁下来!我他妈让你编故事!我他妈让你打字!我他妈让你上网!」被我这一连串的巴掌扇完了、又被我骂了一通之后,杨伟男这家伙却突然冒出了眼泪,再低头一看,这家伙穿得两件运动棉裤,裆部也竟然都被他自己给尿透了,却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被我扇完了巴掌,这么一哭,小便也跟着失了禁,还是因为被我骂完了之后一害怕尿了裤子,而心里觉得丢人才哭的。

似乎是眼看着事情闹得有点大,白铁心在一旁也有点撑不住脸,一边拉拽着我,一边招呼着一旁做笔录的傅穹宇,让傅穹宇赶紧把我拉下楼去,拉回了重案一组办公室。

但就算我下了楼,好半天我都余怒末消,当天晚上市局值班的各个部门课室的其他人,见了我也都不怎么敢跟我说话。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心里的气才彻底全消——市第三拘留所传来消息:杨伟男这家伙被人杀了。

在我回去办公室之后,白铁心这边也没啥多余可问的东西了,除了关于一些海外情报机构在网上的账号信息之外;而且,这边审讯刚结束,沈量才联系好的省厅宣传处方面的文章就已经发到了各大平台上的「y省警事」官方账号上,公示了网络id「然并(雪人)」、「既然不是仙(雪人)」自称名叫「于海」的「杨某男」,造谣诽谤、抹黑警务公职人员、以及勾结间谍组织的犯罪事实,并且网监处随即也删掉了杨伟男所写的那些帖子。

然而,对于这家伙如何安置倒成了一个问题:放他走必然是不可能,但是他是造谣也好、抹黑夏雪平和我外公也好,其实都没怎么造成危害,都不够提出公诉的,市局所能做的只能是拘留和罚款;至于他给css提供过情报的事情,虽然勉强能判他一个「间谍罪」,但是他的犯罪情节也根本不算多严重,就算是移交给安保局,安保局也不太乐意要——就那些海外情报机构的行为,完全都算是常规操作了,安保局乃至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家议会对此都心知肚明。

而在这一天半夜里,在欧阳雅霓给我打了个电话、征求了我的意见之后,最终决定还是暂且由咱们市局这边先把杨伟男交给第三拘留所,拘留个十五天,等十五天之后放出来,安保局在把他接过去进行后续调查。

但没想到,刚送到拘留所,还没出一天,杨伟男就被人杀了——他被送到第三拘留所的时候,拘留所正组织着被拘留犯人在放风室放风,然后再去活动会议室参加法律教育学习,而杨伟男作为新到的犯人,领了囚服之后,先被逮到了拘留室去。

按说当时拘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进拘留室之前,杨伟男单薄的跑鞋的塑料鞋弓都被抠了出来,拘留室的铁门又被看守所管教们牢牢锁住,假如这时候杨伟男丧命了,那只能是他撞墙自杀。

可他却是被人用刀杀死的,而且是一刀封喉,血液喷了满满一屋子;并且,他的整具生殖器都被人割了下来,阴茎被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睾丸则是被人从阴囊里挖出来之后,阴囊袋挂到了嘴边,两颗睾丸蛋子则一 边一颗地放在他的眼睛上头。

等那群学习完法律之后回到拘留室里的犯人们,看到了这副场景,全都被吓得哇哇大叫,纵使平时在凶恶惯了的狱霸,也都怂得跟管教们哭喊着不敢再在这间拘留室里待着。

——这要是自杀,那么这家伙对自己也末免太过凶狠了点儿。

更何况斩了喉咙之后又把阴茎塞进嘴里、睾丸挖出来放眼睛上头的侮辱性意味,着实过强了一些。

就因为这个,再加上我头一天晚上打过他耳光,徐远和沈量才还一起找我谈了一次话——但很显然,人不是我杀的。

但至于是谁干的,我心里到有两个猜测。

而对此,我万万不能说。

傅穹宇拉着我回到办公室后,我却正看见一披着长发、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女人背对着门口,坐在组长办公桌旁,那一刻我末免又有些恍惚。

「哟,嘉霖姐,您过来了?」但还是傅穹羽先反应过来了,立刻走到了饮水机旁边,拿了两只纸杯,「稍等会儿哈,我给您和秋岩哥接点温乎水喝……呀,秋岩哥,你这……」我看着那个背影,却仍然没反应过来,她却先回过头来,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我,刚想说些什么,却也是一愣,紧接着又有些亏心地低下了头,然后又抿着嘴唇抬起了头,对着傅穹羽说话,却仍然双眸注视着我:「哦,我不用了……咳咳……我这边还给某人泡了份儿泡面——你们男人啊,一吃不饱就乐意闹脾气!哼,中午的时候不好好说话也不好好吃饭,晚上这不就又揍人家犯人,这会儿又哭鼻子的么?」随即她又抿了抿嘴,站起身来,撤到了桌子另一旁。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两碗泡面,一碗是很普通的那种红烧牛肉面,而另一碗则是海贝鲜虾面。

她在我宿舍跟我同住的那晚上,我跟她闲聊的时候我提过这么一嘴,当时我说夏雪平最喜欢吃红烧牛肉口味的,而我则特别喜欢海贝鲜虾味,但是赵嘉霖却告诉我,红烧牛肉味的碗面其实是局里储备最多的方便面,她也知道夏雪平的抽屉里存了不少红烧牛肉面的汤料,有时候还拿那玩意跟脱水蔬菜一起冲开水当饮料喝,但并不表示夏雪平真的一定爱吃;而赵嘉霖倒是把我说的话,也全都记住了。

只不过,我现在真的特别想来一碗红烧牛肉味的。

「谁哭鼻子了……风吹的!」我二话不说,拉着原本属于我的那个办公位上的椅子走到了那碗红烧牛肉面旁,然后一屁股坐下,摘了卡在纸碗跟塑料软盖上的一次性叉子,低着头挑面就吃。

「还风吹的……嘴硬!哼!」赵嘉霖如此说着,然后又冷笑了一声。

「你还是别穿黑色衣服了。

你穿不好看」而我没继续拾那个茬,则是这样冷冰冰地对她说道。

赵嘉霖赫然愣了几秒,也摘下了一次性叉子,在自己那碗海贝鲜虾面碗里,洛莫地攉拢了几下。

——而随着那浓郁的酱香跟牛油气息、以及满口的味精味道飘到我脑海中的,确实一个个或带着我躲避着子弹、或在众人面前威风八面、或是私下里既温柔又俏皮、或在那床上、那浴室里、那温泉池中、那车上与我缠绵的倩影……「秋岩啊,雪平让……雪平跟我说过,这个东西还是先还给你。

你要是真想送给她,那你就自己去送吧」这是岳凌音在那天下午,在我拿着被夏雪平退返回来的礼盒、跟她询问的时候,她对我说的话。

「可是您要我怎么送给她?我现在发信息给她、她不回复,我打电话给她、她那边是忙音,我连她现在住在哪我都不知道……我听说,她从我身边搬走之后,是您帮她找了住的地方,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地址?」「我其实很想告诉你,但是,秋岩,她事先给我打过预防针,她不同意。

她现在躲着你、避着你,应该是觉得你们母子俩现在还不应该再见面,她也应该没安下心来、没做好跟你好好聊聊的准备。

等什么时候,你们都过了各自心里的那道坎儿,我想她自然会回复你的」恍惚间,似乎一滴眼泪滴到了面汤里,随后在我喉咙中的,却是满满的苦涩。

于是,我又忍不住看向了还被我放在办公桌旁的那只红色礼盒,随后又一大口,塞得嘴里满满的,却也根本吃不出来味道。

赵嘉霖见我如此狼吞虎咽,便在接过了傅穹羽手里端着的热红茶之后,也坐到了我的对面,她想了想,又用叉子在那碗海贝鲜虾面里插了几下,然后把那碗里的东西先后放到了我的碗里——那是一根玉米香肠和一颗卤蛋,而她随即也端起纸碗来,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咥面,面条跟热汤进了她的肚子,胃肠里咕噜咕噜的声音直达我的耳朵眼。

很明显,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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