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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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九章】第2节(3/3)(5/5)

对着我不说话。

而我一边拿起刀叉,仔细地切着面前的黑椒牛排,一边在肚子里打着腹稿。

对于刘显扬说辞中的猜想,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会把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如此串联起来,但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出生之前,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查档案也根本查不到,有些事情我也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因此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说辞。

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眼前这个家伙不仅单单奚落我、挤兑我,把我们家从夏雪平到我外公,再到我父亲都数落了个遍,我不还口,也真枉生而为人。

切完了牛排,我便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然后也抬起头死盯着面前的刘显扬:“刘公子,好口才啊。

我们家现在,就差祖宗八辈被你刨坟了。

但是你说,先前那个叫于锋的叛国贼的罪行,是我外公对蓝党的栽赃嫁祸,你有什么证据啊?”“那你知道,这些事儿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怎么知道的?”我又往嘴里送了一勺子土豆泥。

“在座的很多人其实都应该不知道——因为当年,蓝党在f市的那个联络官,正是我爷爷!事后我爷爷就被你外公带人秘密逮捕了,在监狱里以‘密谋罪’跟‘叛国罪’关了十几年,前几年才释放,释放之后没多久又生了一场大病,出狱以后一年多就去世了!这都是被你外公还得!”怪不得……怪不得他叔叔,那另一位刘公子要跟艾立威和苏媚珍合起伙来坑害夏雪平。

“原来如此……呵呵,那你爷爷,他有被我外公坑害的证据么?”我嚼着口中的肉,看着眼前的刘显扬。

“我爷爷做了十多年牢,这难道还不算吗?”刘显扬见我油盐不进,便更加愤怒起来。

“哦,他坐牢,就能当作自己被人陷害的证据?那照你的逻辑,全天下在监狱里服刑的,就都是被冤枉的呗?何况你自己都说,你爷爷被判的除了‘密谋罪’还有‘叛国罪’,你知道‘叛国罪’如果是在监狱服刑,多少年起步么?两项罪名加一起,才判了十几年,朋友,您爷爷肯定已经是赶上两党以后的大赦了;但是两党和解了,一个在野党的联络官居然还没被释放,说明咱爷爷这犯罪行为,肯定不止帮着于锋密谋刺杀廖京民这么简单。

您叔叔前一段时间,据说是因为暗通外国间谍准备出逃,结果就在安保局的追捕过程中在机场被人杀了。

刘公子,您爷爷可别也是被人查到了暗通境外势力才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我操你妈的……你胡说八道!”刘显扬听完我的话,当下就快气炸了,他端起手边的杯子就要朝着我身上把杯中酒泼过来,我其实也没想到,坐在他身旁的李允汉竟然会抬手拦住他,于是已经泼出来一些的红酒反而浇在了李允汉和刘显扬自己的手上。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新刑法》胡说八道?当年法律重新修订的时候,成立了一个五十人专家团,其中只有五个具有红党背景的法学专家,剩下的里面有27个人都是蓝党在过渡政府议会上推荐的。

那上面关于相关量刑方式写得清清楚楚,刘公子您要是不知道,谷歌百度随便去查。

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毕竟是我出生之前发生的旧事,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为什么蓝党没有一个人想着去跟省行政议会或者是跟司法部去帮着您爷爷上诉、去保释您爷爷呢?我想这很能说明问题吧!”刘显扬放下在手里捏着的快碎了的杯子,左右看看后“哼”了一声,便也低着头不说话了。

蔡梦君转头瞪了刘显扬一眼,随后又拍拍我的肩膀:“我们走吧,秋岩……”“干啥呀,我还没吃完呢!不能浪费粮食么不是?”我转头看了看蔡梦君,又低下头接着先用叉子叉了一根玉米笋、接着把那块烤青椒也叉住,跟着叉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一起嚼着,嚼了一会儿后,我又继续说道:“今天这一顿饭,真叫我开了眼,前些日子韬勤先生带着蓝党的不少高层去看望我们市警察局的退休老警察和伤残离职警员,说实话让我很感动,但没想到今天我就成了个不值一提的小警察了;夏雪平为这个城市流血流汗,在你们眼里就成了可以随便开玩笑、随便过嘴瘾的荡妇了!就这样,您各位还口口声声说,红党那帮人该死?我先不说别的,我且问您各位——您各位家里有谁,是当年真正跟着蓝党从南岛返回来的、或者家里是当年一直为了反对红党专政、尔后整体改革才从海外回来的?据我所知,咱们y省没几个这样的吧?请问你们各位的父母,又有几个不是当年见风使舵,从红党中退党然后迅速转投到蓝党这边的?我这个不懂事、没规矩、没资格的家伙,今天还就要问一问了!”“操,你还挺大义凛然?我妈就不是当年从红党里出来转投蓝党的,怎么的吧?要不是看在姜大哥和娜姐今天过生日的份儿上,姓何的,咱们哥几个今天真他妈想就在这动手你信不信?”“信,我当然信,有其母必有其子么。

”“你啥意思?”“令堂曾经有个名字,叫祝思琪,这件事是不是祝公子您自己都不知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不嫌事儿大,这一桌人,包括刚才被我气得浑身发抖的刘显扬,也包括祝康的女朋友潘琳琳,一听到我这么说,全都把目光转向了祝康。

“我……你别是又在那儿瞎掰!我妈一直就叫祝唯华……”“有些事,别尘封了、被人遗忘了,不代表它没发生过,不代表她没做过。

我斗胆请祝公子今晚回家之后,找时间跟祝女士问问,问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水芷茹的女人?祝康……祝公子……您这名字也真讲究,您还可以顺便问问,她当年教她开车的那个驾校教练姓什么。

”“我操你妈的的……尽说这些槑头槑脑的事情……这都是什么?”祝康嘴上表达着不忿,但我看得出来他此刻心里应该相当的困惑费解,关于他妈妈的话,我点到为止,毕竟我不是他们,我不会拿他妈妈的事儿来口嗨过嘴瘾。

“那咱们,就说点有头有脑的……”蔡梦君又用力拽了拽我的衣袖,完全是带着哭腔地对我乞求道:“别说了,秋岩!咱们走吧!”“你让我把话说完! ”这次我是彻底甩开了蔡梦君的手,随后再次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牛排,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个小破刑警,没什么能耐,也不像各位还没比我大几岁,要么在美国藤校上学、要么已经身价百万千万,我对政治自然也是一窍不通,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一件事:为啥从清末以来,红党和蓝党之间无论何种形式的斗争,总是红党胜多,蓝党胜少?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对我外公什么感觉、是否觉得我外公跟红党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你们随便怎么想,但是我从小就总听长辈们说,红党专政就算是在他们最腐败的时候,定期还会把各界的工人农民请到一起去开个会,他们至少当着人面儿,不会说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坐在一起’这种话,哪怕是对于捡垃圾、扫厕所的清洁工,更别说对于当警察的了,而你们各位呢?红党在最威权的时候,对于网上不少玩梗来讽刺他们制度和一些问题的时候,也不会一棍子打死,就此记仇,而你们刚才对我父亲的态度又是什么?什么叫‘我赚了姑娘’,我父亲‘赚了诤名’?我他妈的那天拼死拼活,跟两个狙击手在广场上,我拿着一把手枪、顶着大风去救蔡副省长,敢情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你们各位有时间可以去问问贵党特勤处那帮保镖当时都在干嘛?还信誓旦旦、一口一个为了梦君,质问梦君是不是被我下蛊了,那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跟梦梦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跟她决定在一起,是因为她父亲的身份是么?哼……还有,红党在最昏聩的时候,还知道定期组织组织老百姓、组织组织党员和党员亲属,来到烈士陵园和纪念馆走走、学习学习,纪念一下为了红党而牺牲的先烈,你们蓝党呢?”接着我又转头看向刘显扬,同时心里想起还了无音讯的、可能又在经历着衣不保暖、食不果腹的父亲,咬着牙对他说道,“刘公子,刚才您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你们蓝党,就是欠我们家的——至少从我父亲这边来讲,你们蓝党就是他妈的欠我们家的!我父亲借着当年陈木宽的事情,骂骂你们蓝党怎么了?还说我何秋岩没有资格跟你们这帮人坐在一起吃饭?时至今日,你们蓝党衮衮诸君,还有几个能记着何天宝是谁的啊!”果不其然,当听到“何天宝”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桌人都表现得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的茫然。

唯独就一个人有反应:“你……何天宝,是你祖父?”这是李允汉从我进屋到现在,跟我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你说呢?”我低头,恨恨地吃完最后一块牛排,随后举起杯擦了擦嘴,牵起了蔡梦君的手,随后我又转头看了一眼姜氏兄妹,对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生日快乐,国梁兄,娜姐。

”此刻的蔡梦君,脸色通红,脸上还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霾,嘴上再也说不出来什么。

姜国梁也没说什么,只是端着红酒杯一口一口地抽着雪茄,姜援娜倒是跟着我和蔡梦君一起下了楼,帮着我俩把宋默宇和车子叫到了洋楼附近,等车的时候,姜援娜还一个劲儿地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啊,秋岩,我们这帮人吧,平时都扬了二正、大大咧咧惯了,说话的时候就容易口无遮拦,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这么着吧,我哥应该也告诉过你,我们跟岳凌音阿姨认识,听她说你跟她关系也不错,等哪天我们叫上岳阿姨,然后请你和梦君一起,再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

”“我哪敢呢?娜姐和国梁兄多尊贵的身份,我一小小何秋岩,岂敢惊动二位大驾!”“嘿!你看!还真生气了!那我就再多给你赔礼道歉一次,好吧?下次我俩去找你,绝对不带上里面任何一人!行不行?我俩也是真希望你和梦梦好,也是真想要认识你这么个朋友!”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么软、这么低的份儿上,我也不能不懂事儿:“改天再说吧,主要最近我事情实在是太忙了。

今天也真是搅扰了,你们兄妹的生日,我也是过意不去了,你们二位能多担待一下就好。

”“那就行,咱们改天再约吧。

”回到车里的我和蔡梦君,好半天没说话。

司机宋默宇起初还想调节一下气氛,问了一通“吃得怎么样啊”“都吃了啥呀”“都谁去了啊”,见我和蔡梦君的回应都很冷漠简单,他想了想,又打开了收音机开始播放流行歌曲。

“宇叔,你把电台节目关了吧。

让我安静安静。

”蔡梦君少有地冰冷地说道。

“安静?哼,刚才在餐桌上你可真够安静的!”我脑子和心脏根本没来得及拦住,这句话就从我的嘴里溜了出来。

但此刻还在怒火中烧的我,对这句伤人的话,根本没有一点悔意。

宋默宇一见情况不对,连忙把隔音板又抬了起来。

蔡梦君听了,立刻难以置信又满眼辛酸地看着我。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呢?秋岩,我几次拉着你都想走,可你却偏不走……我能怎么办?”“我为什么要走?我被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发小这么骂,被人骂完了,我还得躲开?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我在他们面前就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么?”“我没让你卑躬屈膝啊!我是说……我们可以敬而远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你这句话怎么不去跟他们说……尤其刚才他们拿我也好、拿我爸妈也好,包括拿我外公也好,一个劲地那么辱骂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说呢?”“但……他们毕竟都是我从小到大在一起玩得朋友……我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嗯,朋友。

蔡梦君同学,我之前是真不愿意说你,不过你也真得看看你的朋友人脉圈子了!从杀人犯的私生女,到勾搭闺蜜男朋友的惯犯,再到今天这帮人,你的朋友一个个的质量可真高!你听听他们今天那些话:他们骂夏雪平是‘母狗荡妇’你听见了么?还要我把夏雪平带到他们面前给他们玩?改天是不是也要让我把你送给他们玩呢?”“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没错,他们……他们是有不对的地方,他们说的话很不堪入耳,对于这个我不否认,但是……但是我觉得他们其实就是因为对你有误会,才故意那么说而已……他们本身应该并没有恶意,他们平时不是那样的,他们平常人还都挺好的……”“哼,蔡梦君同学你还真是犟嘴!而且我觉得你在看人识人方面可真是有大问题——他们嘴上都把这件事随便说得出口,你觉得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吗?你刚才究竟听到了他们说的那些话了么?你想想,如果换做是阿姨,你能坐视不管?然后用刚才你这种‘他们本身没有恶意、他们平时不是那样的’的借口说服自己?”蔡梦君赌气似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他们那些污言秽语,我都没怎么听……我对他们平常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动过滤的。

”“那你看看,你都给他们自动过滤掉了,你怎么能说他们人都挺好的?”我厉声对她质问道,但看着她此刻低着头的模样跟刚才在餐桌上如出一辙,我心头的火便烧得更旺了:“也是,你能听见啥呢?你跟那位李允汉李公子之间,一直来回交换肝肠寸断的眼神来着吧?”“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跟他‘交换肝肠寸断的眼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他就是你之前那个男朋友,夺走你第一次的那个男人,对吧?”蔡梦君皱着眉头,抿着嘴,表情凝重沉默着。

“我还傻乎乎地跟你颠颠跑来给人家过生日,实际上人家本来就是一帮人大老远从美国把这李允汉从美国请回来,人家本来是要跟你借着给姜家兄妹过生日,跟你求复合的吧?怪不得从我一进门,那帮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然后你也一句话都不说,我已经算是够能忍了吧?就大小姐您的主见,还有面对着李灿烈他儿子的态度,这多亏今天我跟你来了,我要是因为有案子有任务真没过来,哼,我看你你怕是就要跟他……”“跟他什么?我能跟他什么!我今天根本不知道他要来的!而且何秋岩,我只再告诉你一遍!我的第一次是被他骗走的!我根本没想跟他上床!你要是因为这个就嫌弃我,就觉得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你现在甩了我也来得及!”话是完全带着哭腔说的。

蔡梦君说完的那一刻,车子外面下起了一场少见的冬雨。

雨点敲在车窗上,雨声响在蔡梦君的呜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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