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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道你我是装的!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在打掉『喜无岸』和『香青苑』的时候,我都有几次差点没命,更何况是我俩一起。
嘉霖,我真拿你当朋友。
你听我一句劝,别玩火!更何况,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咋不去跟周荻说?你俩正好是现成的夫妻,你说你要扮『女绿』,这不也都是现成的事情么?」听我将话说到这儿,赵嘉霖这才彻底抛弃了刚才用来伪装的风情,露出了真挚地、十足地悲愤的表情:「我正是因为恨他,我才找的你!我也知道你是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才找的你!而且何秋岩,你是在夏雪平面前自惭形秽惯了吧!我也听说过几个母子之间产生乱伦感情关系的事儿,但为什么人家都是儿子主导、把当妈的控制得死死的,你却要当她的舔狗呢?你为什么就觉着自己不行?你就一辈子都觉得自己不如夏雪平是么?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定了,我俩不可能活着从『知鱼乐』里面出来?」而正是赵嘉霖的这段话,才真正戳中了我的嵴梁骨。
「……可是我俩凭什么从里面就能活着出来?专案组和情报局行动课那么多优秀的特工和警察、那么多的高手都没有……」「很简单,就凭我是明昌国际董事长赵景仁的女儿!在东北这块巴掌地上,敢惹明昌国际的人,我还没见过!而你,你再怎么说,也是『东北捕王』夏涛的外孙,对吧?你既然是怀疑天网的人不少都在警检法系统里,而你外公怎么着都算得上是他们的祖宗,我想,他们如果真的发现了你我的身份,尤其是知道了你是谁,他们也必然不会为难你的!何秋岩,我知道你清高,你来市局第一天的时候,你根本都没跟人主动讲过你到底是谁,但是你知不知道,恰恰正是你我的出身,就是高于别人的地方?我先前也一样,我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世、甚至连自己的满洲血统我都不乐于挂在嘴边;现在我想明白了,这些本来就是自己的资本,与其让像周荻那样的人占便宜、与其什么都不干却还得承受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子,那你我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而你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要利用这些去撒野,我们俩只是单纯去逛逛,去风月场见识见识而已!如果这件事,凭我们俩一己之力就能做成,将来见到你我该低头、承认我们并非一无是处的,那还不是周荻和夏雪平?」紧接着,她又 跟上了一句话:「到底是借着祖辈跟家里的名声,好好地活出自己的精彩来,还是你一辈子都活在夏雪平的阴影里,而我一辈子都任由周荻看不起、却还要被他占便宜,何秋岩,你好好想想,到底咱们俩应该选择哪条路啊?」我松开了赵嘉霖的手腕,又看了看她那双已经被执念占据的双眼,我又低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想好了?你确定你这不是因为知道了周荻和夏雪平之间的私情,而跟他俩故意置气?」「事到如今,这件事跟他俩之间那点儿破事儿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我是为了我自己的自尊!你也是个有尊严的人吧,何秋岩?」我点了点头。
「你这样吧……你还是稍微等两天,我去安排安排。
你等我消息。
到时候,你我一起去」「好样的!这才像话」我一时间有点不敢再去看她,转过身回到了办公室里。
正好傅穹羽准备关灯回寝室,于是我便跟着傅穹羽一起回到了他的宿舍,跟他安排了一下,然后我便也回屋休息了。
——我知道我实在是说不过赵嘉霖了,倘若我再跟她劝阻,指不定她能干出来自己单枪匹马往温泉山庄里闯的事儿来。
真要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会没命的……其实在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收到大头跟牛牛的轮番微信轰炸,但就因为前些日子全国上下发生的这么些烂事,我也没及时地做出回复。
一直到我在这一晚回到宿舍之后,我才开了个群聊语音跟他们问了问详细的情况;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立刻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接着驱车前往了市立医院——小伊病了。
那天在市政广场,也发生了不小的骚动,而那个时候,包括市局在内,全市的防暴队都已经端着警棍跟防暴盾牌出街执勤,但是人手却根本不够用,理所当然的,市政厅和省行政议会就动用了宪兵纠察跟特警队出来维安,小伊、小贾跟小戚她们三个所在的女子特警队自然也跟着上了;该死不死的,在她们刚下车巡逻没多久,就在市政广场旁边的一个地下通道里,正好看见一帮暴徒聚集在那里,绑着红袖标跟蓝袖标的都有,起初她们仨以为那是红蓝两党的极端分子约在那里斗殴,结果凑过去了一看,才发现这帮人竟然都是一伙的,而那时候他们正聚集在那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了三个高中女生,正丧心病狂地逼着她们让她们脱衣服,并打算施以轮奸;小伊她们仨赶过去之后,见事情不对,立刻抬起手里的自动步枪鸣枪示警,那帮假装自己是两党支持者的,有一大半立刻被吓跑了;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要命的,认定了赶来的特警手里的枪装的应该是橡皮子弹,于是还真就冲着小伊她们仨扑了过来,后果倒是可想而知,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后半辈子不但得有七八年在监狱里度过,而且还得坐轮椅了,膝盖都被训练有素的三人直接打碎了;但是说来也巧,其中有个暴徒对着小伊丢过去了一根木棒,木棒砸到了小伊的头盔上,直接把小伊砸倒了,然后半天没起来——最开始小贾和小戚都以为是寸劲儿导致给小伊砸晕了,可俩人上前去扶小伊的时候,她俩才发现,小伊的鼻子正在一股一股地往外流着鲜血,而且双目瞬间翻白、四肢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的情况也根本止不住……其实按说小伊算是她们三个女生里抗击打能力比较强的,特警的头盔也有极高的防护作用,怎可能就被木棍一砸就成了这样?二人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把小伊背上了车子,直接送去了距离最近的市立医院。
——结果一检查,便被告知,小伊其实患上了骨髓系白血病。
「怪不得……前一阵子她总说自己乏力、还有点低烧……嗬……我们俩都还以为是天太冷了导致的……」在医院见到了我之后,小贾扑在我的怀里咬着牙流着泪对我说道。
再看看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小戚,也是脸色异常地苍白。
「没事的、没事的,别哭啊——贾儿,你说你以前多呜呜喳喳一个女孩?怎么哭成这样……没事的,你要是这样,小伊躺在病床上不也得为你担心么?」而我此时还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情况,我便还在安慰她们俩,「不是还能做造血干细胞骨髓移植的手术么?」「秋岩……小伊的病……已经是急性了。
唉……并且有一定的白细胞已经转移到她的肾脏和肺脏了……同时还并发了很严重的凝血障碍……大夫说了,就算是做了骨髓移植手术也是白做……」在一旁的小戚也发着颤音地对我说道。
「啥?胡扯吧!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我这才彻底傻眼。
而已经照看了小伊两夜的小贾和小戚两个人,俱是相顾无言。
找到大夫一问,才知道确实如此:每个人体质不同,对于这种病的情况也会不同,按说现在小伊的身体素质本应还算可以,但是其实她小时候曾经因为家庭状况出现过营养不良的问题,导致她现在看起来算是比较健美,但是身体内的情况一直不太好,她在农村的父亲是油漆工,母亲是泡沫塑料厂的工人,她从小就接触了不少化学物质,现在得了白血病,或许就跟这些也有关系;再加上其实她是个相当讳疾忌医的人,根据她现在的并请来推断,其实她早在九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有经常低烧和气虚乏 力的情况了,只不过她所在的连队那时候在进行集训,而她自己也从来不把这种身体上的小毛病当回事,无论是小贾还是小戚、或是连队里的训练官都劝过她去医院看看,但她自己却不乐意来——归根结底,还是她觉得看病贵,因为自从省政府财政预算出现了巨大亏空之后,特警队的医疗保险额度也被大幅度降低了,这样一来,本来就不太乐意去医院检查、又出身贫寒的小伊,更是害怕看病花钱了;于是,哪怕后来,在圣诞节到我家陪着我,跟着小c、大头他们一起住之前,她自己又发了一周的烧,还偶尔会不自觉就流鼻血的时候,她也不愿意跟别人说,而在那个时候,她要是能来一趟医院接受治疗,或许还有救……「大夫,就真就……真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吃靶向药了——而且,说句身为医者不应该说的话,就算是吃靶向药,也只不过是在赌她能多活多长时间。
根据我们的血样化验结果,保守估计,患者最好的情况……可能也就是就是半个月的事儿了。
就她身体内现在的白细胞数量,能活到今天都已经是奇迹了!至于再往后,她能不能把这段有限的生命尽量地延长……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每个人在遭遇不幸之前,都觉着自己顶天立地。
我不是没见过生死,但是当那位可怜的将死之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的挚爱亲朋的时候,到底都会变得萎靡不振。
我跟小伊称不上有多大的交情,我俩的恋爱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甚至那都称不上是「恋爱」,那只不过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碰撞下,让肉欲给情感开了个玩笑,但她毕竟是在我那孤独迷茫的青春之中陪伴过我的支柱之一。
可现在,老天爷却只留下了半个月给她……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出来,我便两眼一黑。
「秋岩!」「秋岩啊……你可不能倒下!你可别急火攻心了……」我被人搀扶着站起身来,顺了顺气之后,刚想说话,小贾却跟我流着泪道:「小伊醒了。
她听说你来了……她想见见你」我立刻推开眼前所有人,一路奔进病房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小伊,整靠在被半立起来的病床上,她看到了我后,缓缓对我微笑着。
此刻的她,已然瘦了三圈,而那一头乌黑的齐肩发,已经全都被剃光了。
「来啦?」「嗯」我强挺着情绪,抿着嘴对她点了点头。
「那还杵着干嘛呢?坐下呗。
我跟你说会话」我又看了看身后这一帮朋友,又看了看病房里陪床的其他人,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身边,挪了把塑料凳子坐了下来。
但实际上,我俩也没聊什么东西。
我以为我也就是几天没跟他们见面而已,但是等到每个人都坐到了小伊的病床周围,却皆是面面相觑,我这才发现我跟他们之间竟然一下子生份了那么多;到最后,却还要小伊这个将死之人来率先打破安静,说自己自从剃了光头之后,感觉屋里似乎真的就亮了许多,可听着这个笑话,我们却谁都笑不出来——基本上没什么作用的化疗,还得她掉了头发脱了相,头上哪怕偶有几个刚冒出来的青茬,却还是会从已然枯萎的毛囊中缓缓脱落。
只是小伊还是那个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依旧善良温柔的小伊,她在开了几个玩笑、挖苦了我一番之后,还是对我一阵嘘寒问暖,又问了我最近的经历。
「听说你订婚了哈?」「我啥时候订婚了?我自己咋都不知道呢!」看着她说起话来的轻松样子,一时间我似乎也忘了,在我眼前有些显得骨瘦嶙峋却相貌依旧清丽的小伊正在被病痛折磨,我便也顶了两句嘴。
「那我怎么听说,你是奔着结婚去的,跟副省长的闺女在一起谈恋爱了呢?」「……呵呵,这事儿也传到你们特警队去了哈?」「怎么样?新女朋友漂亮么?」「还行」「有我漂亮么?」「没你漂亮」我故意哄她道。
「你少来!人家蔡副省长都是四五十的大叔了,还那么帅,她的闺女能差到哪去?更何况人家那是千金之躯,我是干啥的?可能我在你的记忆里,最后连故事都不配留下、连我的名字你都不会记得吧?我说何秋岩,你俩要是办婚礼,请我去不?」「当然请,当然请。
我指不定还得让你当伴娘呢」「你拉倒去吧!你不怕我去,人新娘子能不怕我抢男人?」小伊嘴角微微颤抖了几下,还是笑着说道,「况且……我能不能活到那天都不一定呢?」「小伊……」「小伊,你……」小伊一句话,给所有人都听傻了。
而我也依旧装着傻:「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嘛呢这是!还等着你好好修养呢……」「哄小孩玩呢你们?我都这样了,而且这是哪个科的病房,以为我不认字是吧?更何况大夫和护士的谈话,就算是我睡觉、我昏迷的时候我也都听得清楚……」小伊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到时候我要是真不在了,大渣男,你记着带着蔡家公主,来我的墓地前看看我 就行。
啊?」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一侧过身,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你看你!不让我说不吉利的话,你自己却淌啥猫尿呢……你跟我分手的时候,你都没这么有良心……」「扯淡!」我突然对着她叫嚷了一句我跟她谈恋爱时候,最常说的口头语,随后看着她实际上已经黯淡的双眼,又忍不住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下来:「你这屋漏风,我这是迎风流泪,被风吹的……」这屋子倒也真给面子,一阵北风吹来,真就顺着窗户框的缝隙,呼啸着灌进了病房里。
「算了,用不着这样。
我活了这么大,能遇到你们,也算是值了」小伊也笑了笑,对着我伸出了双臂:「大渣男,你能抱抱我么?」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子,轻轻又紧紧地给了她一个最后的温暖的拥抱。
而她轻声对我哀诉了一句,就用力将我推走了,然后又让小戚把床放平,说是要睡觉休息,就把病床周围的所有人都赶走了。
十分钟后,隔壁床的家属帮着摁了求助铃,小伊发生了脑疝的情况,于是值班大夫和护士又不得不连忙施以抢救……「要是给小伊买靶向药的话,你们手头还有钱么?」坐在冰冷的走廊里,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所有人问道。
一向大大咧咧、说话的时候比某些男生还莽撞的小贾,此刻低着头,根本一言不发。
而向来柔弱的小戚却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其实,秋岩,我和小贾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们在特警队,其实赚的都不多。
这几天的住院费,都是我们几个凑钱垫付的,这还不够呢。
大头牛牛都跟家里断了来往,我和小贾没家,小伊家里本来就穷——我们没想着找大白鹤跟小c也是觉着他俩条件也够呛……所以我寻思着,问你借点儿,毕竟你家里比我们还好点儿……」「这叫什么话……你们把我何秋岩当外人了不是?喏……拿着吧,这里头还有点钱,给小伊换个好点的病房吧」我一摸口袋,兜里正好还有蔡励晟给我的那张卡。
我让大头就近去找atm机一查,卡里差不多还有十来万块钱,另外我又把自己那个先前老爸给过我的那张借记卡拿了出来,那张卡里有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跟补助,外加我后来又把夏雪平之前给我的钱都存到了里面,算下来还能有两三万多块,我一并交到了小贾的手里,让她去接着付了住院费,剩下的钱留着买药。
这个时候还有三个不长眼的药贩子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话,一脸笑呵呵地冲我们迎了上来,全都被我骂跑了——但也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我自己再扫了一眼我弟出去的蔡励晟给我的卡,我这才想起来,蔡梦君他们家就有个药企,而且正好有靶向药产品,于是我又连忙给她发去了消息,要来了蔡夫人陶蓁的电话。
最^^新^^地^^址:^^陶阿姨一听说是我的朋友得了重病,也二话没说,当即派人送来了十盒格列卫跟十盒恩西地平,每盒药都按照1000块钱跟我报的价,我当即就让大头帮我取了现金交给了来人。
等拿了药、留了联系方式,燊玖制药走了之后,目含泪水的小贾才冷冷地对我小声说道:「欸,你这准岳母什么人啊?都说是给你送药来的,怎么还要钱呢?」「就知足吧……刚你给出去的钱,本身都是人家给我的,这不就相当于白送么?况且,一盒格列卫,便宜的六七千,贵的两三万一盒,另外这个药我不认识,但起码也得五六千吧……这价格按照行情来说,那就跟白送一样」我还给他留了几个人的电话:张霁隆的、韩橙的——我还挺想让小伊转院到张霁隆投资的那个医院的,所以我甚至都把那家医院院长温婉婷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但是最后所有人还是考虑到天气太冷,这几天f市还经常有雾霾,怕这些对小伊的身体根本受不了,最终还是作罢;我又留下了杨沅沅和栾雪莹的电话,这俩姑娘最近在总务处帮忙,但是因为她俩最近跟王楚慧也有点摩擦,一遇见就吵架,我就干脆让她俩没事儿的时候就来照顾照顾小伊;外加我先前跟着卢二公子认识的一大堆公子哥,这帮人虽然不至于像卢纮那样能干出来开车把人双腿撞废,但他们多少也有些品行不端,自从卢纮死了、我又知道了段亦菲跟刘虹莺的经历之后,我是真有点不乐意再跟他们交往,好在这帮人一个个的还都挺局气、外加有点缺心眼,谁找他们借钱,只要是十万块以里的数字,他们基本上是不在乎的,还不还都无所谓,而且对于他们家里的企业,我们家何老太爷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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