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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蟒袍于红木楎架上挂好、熨烫,这方悄步趋至寝榻前。
很快,捧着金盆的宫监就轻手轻脚近前,跪候在侧。
刘顺躬身从金盆里取过帕子拧干,双手呈递至榻前。
姬寅礼接过巾帕擦了擦脸,直至公孙桓禀完,方问了句,“如此看,厂卫已经初具雏形了?” 公孙桓回道:“是的殿下,目前来看,厂卫的重启筹建已经初见成效。
当前所购得的这数座酒肆茶楼中,其雅间皆凿壁半面设有暗室,臣下今夜在清风楼验过,以臣之耳力尚且能于暗室将隔壁房间的动静听个七八分,若换作耳力极佳者,必能将对面一字一句听个分毫不差。
” “做得不错,那就开始试行罢。
”姬寅礼将用完的巾帕掷于金盆,“不过还不够,青楼楚馆,以及那些士流常举办诗会去的所谓雅处,都向来为京中消息汇聚斑驳之所,便于采风集讯。
还有王公贵族家中,也可以陆陆续续安置了,就算暂做不到成武年间,‘臣宅夜膳未毕,宫中已悉其详’的光景,但总该对京中官员动向有所掌握。
” 公孙桓一一应下。
正事说完,主从二人就闲语两句,公孙桓难免就提到了在清风楼里的见闻,故而自然就说起了在雅间里醉酒高歌的三人。
姬寅礼正抬手解着襟扣,闻言就掀眸笑了下,姿态略有肆意,“谁人年少不轻狂,放浪形骸是少年人之本色。
想本王朱颜绿发时,又何曾不是恣肆无忌,放达不羁?现在想想,往事种种有如昨日。
真是,时间匆匆不待人呐。
” 公孙桓不由玩笑了句:“殿下春秋鼎盛,何故几多唏嘘?殿下若是愿意,偶尔兴致来时,未尝不可学那轻狂少年,放达不羁一番。
” 姬寅礼看向公孙桓的方向,戏谑笑言,“若我当真开始跅弛不羁,恐文佑你就该怕了。
” 公孙桓否认:“臣已将《金刚经》学至臻境,殿下可莫要小瞧了桓。
现在桓之定力,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 “成,且看来日,本王必得寻个机会试试你这定力的成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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