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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些首饰,这份嫁妆的丰盛让她有些感到沉重,她没有多说,只是浅浅一笑:“母亲心意,婉儿自然喜欢。
”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已然成定局,父亲再三叮嘱她,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婚礼的繁琐也并不需要她过多操心。
她的日子就像这些日渐加重的嫁妆一样,愈发无法回头。
这几日,苏婉常常和母亲一起坐在庭院里,林玉柔会教她如何管理府中事务,如何分配家中各项开支,如何处置家中的一些琐事。
苏婉心思细腻,学得很快。
她知道,母亲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未来能过得更好。
夜色如水,月华清明。
苏婉倚窗而坐,目光游离在远方院落的桂树间。
忽听门扉轻响,随即是一阵熟悉的步履声。
林玉柔手持一盏青瓷小灯走进房中,低声唤道:“婉儿,时候不早了,你还不歇息,明日便要远行了。
” 苏婉闻声回首,忙起身迎上,扶着母亲在榻前坐下,口中轻唤:“阿娘。
” 林玉柔坐于女儿床侧,手中一块绣帕轻拭眼角,虽神情和蔼,眉宇间却难掩忧色。
烛光跳跃间,映得她目光越发深沉。
“明日一去,便是萧家的人了。
”林玉柔轻声道,声音似叹似哽。
“咱家虽不比萧家富贵显赫,却教你礼数周全、行事端方。
朝堂之事与你无干,可家中勾心斗角,实难避免。
为今之计,唯有谨言慎行,庇护自身,方为长久之计。
” 她顿了顿,抬手将一本小书递到苏婉面前,“这是你姑母当年留给我的册子,我今交与你,内中诸事,乃为妻之道。
记住,夫为妻纲,顺为先,敬为要。
” 苏婉垂目接过册子,封面刻着“避火图”三字。
她心头微微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声道:“母亲放心,女儿省得。
” 林玉柔又抚着她的手叮咛:“婉儿,婚后不得任性,更不得与人争高下。
萧家以军功显赫,男子之间行事爽直,未必晓得女子心思。
你须以柔克刚,凡事求个圆满。
”言毕,眼圈微红,抬手替她理了理鬓发。
苏婉见母亲如此,不由心生感慨,却笑道:“娘亲放心,女儿虽未必能深得夫君欢心,却也不会做那惹人嫌的妇人。
况且明日将是我人生的大日子,我又何须忧愁?”说罢,故作轻松地抬头一笑。
林玉柔见状,也只得抹了抹眼角,强挤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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