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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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3/5)

默默跟在后面，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再劝。

长长的古道上他们像一列缓缓挪动的蝼蚁，在尘埃和霜风里静默着前行。

日头上了中天，进香的人慢慢多了，有人看到了沈?i，停下车马伸出脖子来看。

厂卫的曳撒和冰冷的刀鞘驱逐不了他们，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行脚的贩夫，也有王公贵族，有人认出了沈?i，发出一声惊呼。

窃窃私语像蝉噪此起彼伏，沈潋病重的消息悄然传递着，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兴味盎然。

沈?i充耳不闻，兀自磕头。

额头叩地，声声钝响，他的脸上沾染了泥尘，素来洁净的曳撒也染上污渍。

磕到不知第多少个，他额头上终于破了，鲜血在地上印下夺目的红印。

红印随着他的步伐绵延出去，像盛开的红莲，承载着无尽的悲苦。

人们下意识地让开那道血迹，没有人踩在那上面，于是人群中分出了一条线，沈?i拉着那条线一直往前。

天光下一切都是模糊的，他一次次跪下，一次次叩首。

手脚发疼，最后变得麻木，痛苦像隔了一层，他失去了感觉的能力。

他在心里默念夏侯潋的名字，仿佛这三个字里藏了力量，让他不知疲倦。

梵音近了，呢喃着从远天传来。

沈?i终于磕到了山阶脚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到了！到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沈?i并没有停下。

他再次矮身跪地，额头叩上台阶，一朵红莲在爬满青苔的石阶上绽放。

人群终于静了，他们默默地看着那个男人一级一级爬上石阶，向着天光尽处进发。

人们望着他的背影，跟随着他缓缓移动，忽然觉得他不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东厂督主，而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凡人，一如芸芸众生。

日头西沉，远山溶入黄昏，暮色笼罩在人群的肩头。

沈?i的脸苍白得可怕，手和脚都在颤抖。

他伏在山阶上喘气，抬眼望去，层层石阶向上绵延，消失在一片霞光中。

有人忍不住喊：“厂公，别跪了，够了！佛爷看得到的。

” “是啊，算了吧。

没准儿小沈大人已经好了呢，您回家瞧瞧去吧！” 沈?i不听，继续往前。

他不再站起来，而是跪着叩头，跪着爬阶。

一个小女孩儿举着水袋隔着厂卫的人墙喊：“厂公，喝水！” 沈问行忙拿出自家带的水囊，“爹，喝点吧，歇会儿再跪。

” 沈?i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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