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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
年幼的沈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架着她嚎啕大哭的弟弟,迈向那一口深深的水缸。
水缸无水。
她们把她扔进去,寒冬腊月,冰冷冷的天,命人提来好几桶冰水。
“不要……不要——” “我们放开她!放开弟弟!郦酥衣夫人,顷儿求您了,求您饶过她。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顷儿的错,不关弟弟的事。
” “儿子求您,儿子求您!!” “儿子求您了……” 宋识音在水缸中挣扎着。
她如一只浮浮沉沉的金鱼,圆滚滚的脑袋方一浮出水面,又被人狠心,狠狠按下去。
见这般,一贯狠心的宋识音,也忍不住落下泪了。
她狠狠瞪向郦酥衣,浑不顾往日形象,破口大骂道: “林懿清!要杀要剐,我就给个痛快的!何必这般折磨我们母子!” 郦酥衣早就看这妇人不顺心,见其恼羞成怒,她心中愈发畅快。
冷风呼啸不止,孩童的啼哭声仍未曾停歇,郦酥衣并未理会那边兄弟二人,莲足微迈,走上前来。
她伸出手,捏住宋识音的下巴。
“折磨?” 郦酥衣冷笑,“这哪算呢。
” 宋识音的下颌骨被她捏得“嘎吱”直响。
郦酥衣声音愈寒。
“宋识音,当我生下这一对双生子,当我将双生子其中一人藏匿起来的时候。
我就早该料到今日局面。
大逆不道,包藏祸心。
当年我敢行刺老爷,老爷已然留了我一命,这一命,也该由我今日替老爷收了!” 言罢,她转过头,喝到:“来人!” 左右之人走上前:“夫人。
” “取来白绫,赐自缢。
” 她冷冰冰丢下一句话,转眼去看那水缸里的孩童。
男孩子虽仍在挣扎,可少年的力道毕竟还小。
更何况在她身边,还有数名壮汉摁押着她。
不过顷刻,那孩童口鼻中便溢满了冰冷刺骨的缸水。
少年的双臂“扑腾腾”了好几下,终是沉没下去。
少时,有人上前捞出男孩软绵绵的身子,探了探鼻息,毫不怜惜地回来复命。
“夫人,气儿已经没了。
” 原本跪在地上的另一名孩童已然哭傻,他呆呆地凝望着水缸的方向,手脚霎时间变得冰凉。
他们处刑完弟弟,又来处刑他的母亲。
母亲走得很安静,似乎早已经看透自己的命运,兰雪衣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在最后、她走向房屋的那一瞬,一贯冷冰冰的母亲忽然抬起手,将他抱入怀中。
这是沈顷记事起,母亲第一次抱他。
他第一次知晓,原来娘亲的怀抱,能有这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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