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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层慰藉,轻柔披在少女身上。
宋识音就这般沉默了许久。
就当郦酥衣以为她已经哭累了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轻飘飘一声: “衣衣,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好命。
” 她的声音微哑,语气落寞。
月色清莹,郦酥衣一时怔住。
…… 当初决意生下这个孩子后,郦酥衣未再想过,往后有一日,先前那碗堕胎药真能派上用场。
识音说,她已考虑清楚。
打掉这个孩子,与苏墨寅一刀两断。
她已经攒够了失望。
郦酥衣攥着先前调制好的药粉,见状,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
宋识音怀孕一事已不能为外人道,现下堕胎时,更是要避开旁人。
郦酥衣遣散帐外所有侍仆,连玉霜也未曾留下。
她从暗处取了药包,研磨成细粉。
紧接着,便是去烧热水。
军中不比宅中,先前并未开设单独的灶台。
郦酥衣来后,为了让她方便,沈顷竟破例于军帐之后设立了一间灶房。
如今那灶房就在她与沈顷的帐子之间,郦酥衣捧着药碗、避开众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掩好门窗,悄悄生起火。
她心情复杂地舀起净水,放在灶台上烧热。
回想起适才军长之中,好友那心灰意冷的神色,郦酥衣摇摇头,又叹息一声。
殊不知,灶房之外—— 看着帐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沈兰蘅敏锐地蹙眉。
登即,他放下手中书卷,朝帐外追过去。
男人步子迈得很大,阔步追去,不过几步,便看见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她手里不知端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沈兰蘅目光微凝,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就在他方欲上前,问她为何出现在此处时,忽然,一个念头自脑海中生起。
竟叫他一下子晃了神,赶忙朝前冲去。
郦酥衣还未烧开热水。
灶房的门猛地被人从外撞开,她右眼皮一跳,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情景,灶台上的药碗已被人一把打翻。
“郦酥衣。
” 他的呼吸发促,一把将她抱住。
迎面一缕清雅的兰香。
他像是匆匆追赶而来,头发披散着,弯腰将她整个人都拢入怀中。
与之相比,郦酥衣的身形显得格外娇小,也格外脆弱。
漆黑的深夜里,热水沸腾的深夜里。
男人深吸一口气,紧抱着她,情绪几近崩溃,那语气也近乎于哀求: “不要这样……郦酥衣,我不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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