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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烁着期许的光泽,频频落在男人那清冷矜贵的身段上。
郦酥衣无暇去理会她,一心一意询问母亲的近况。
白蒙蒙的雾气自汤碗间飘溢出,寸寸缕缕,蒙上妇人的眼角与眉梢。
母亲笑着道,自己在郦家过得很好,让她在沈家那边不必挂怀。
说这话时,母亲的眉眼弯弯的,目光温和而恬适。
女儿嫁入了镇国公府,成了世子夫人,她自己在郦家这边,自然也要沾上几分光的。
郦酥衣又细致地问了几句,终于,放下心来。
庭院间的风声很大。
母亲尚在病中,身子弱,禁不住这凌冽的寒风,喝完汤便回屋去了。
郦酥衣也放下碗筷,跟着母亲来到别院,母女俩一番寒暄过后,她担心打搅母亲休息,退出到房门之外。
沈顷一袭雪氅,正立在庭院之中,像是等了她良久。
乍一见这一抹靓影,男子温和的眉眼缓缓笑开。
郦酥衣迎着他的笑,小跑而来,声音中不免带了几分嗔怪: “郎君风寒方愈,怎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这么大的风,莫再将身子冻坏了。
” “不妨事的。
” 沈顷摇了摇头。
适才他离席,跟着郦酥衣一路走了过来。
虽说在此处无人拦着,他可以自由走动,可沈顷转念一想,这里乃是妻子的闺阁,若是随意走动,怕是会唐突冒犯到她。
于是他只在院子外头候着,等着妻子与岳母寒暄。
闻言,郦酥衣在心中想。
沈顷就是沈顷,他不是沈兰蘅,更不是旁的人。
无论做什么事,他都考虑得十分细致入微。
“郎君,妾身带您去屋里头歇息罢。
” 午后的日光倾洒下来,于院中铺撒了暖融融的一层,也愈发让人觉着神思困倦。
沈顷点点头,随着她一同穿过后院的林径。
她的闺房距母亲的住处尚有些距离,走过交错纵横的两条小道儿,沈顷终于来到了她的闺院之中。
乍一推开房门,迎风便飘来一阵甜丝丝的香气。
闻这味道,像是胭脂水粉,却不腻人。
闯入眼帘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闺阁,雕花小窗、雪纱床帐、梅花玉瓶、梨木软椅……还有眼前那一面黄铜镜。
郦酥衣抿了抿唇,缓步走了过去,透过明澈的镜面,一眼便瞧见于房门口顿足的沈顷。
他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郦酥衣转过头,好奇地问道:“郎君怎么还不进来?” 男子微微掀抬起眼帘。
小扇于手中收了一收,他的步履轻缓,迈过门槛走了过来。
他今日腰际竟还佩了一块芙蕖玉坠子,华靴乍一叩地,玉佩便敲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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