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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倌。
已经四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许杭觉得四肢有些发麻,胸口恶心。
很想吐。
彭舶这句话喊得并不响,已经走出门外的顾芳菲并未听到,她见许杭没有跟出来,便折回来:“许先生?” 许杭侧过头去,道:“你先去吧,我与这位彭特助说说话。
” 顾芳菲点了头走了,待人走远了,许杭才拧着眉头,很恶心地挥开彭舶的手:“放开!”他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在彭舶摸过的地方擦了又擦,然后又将帕子很厌恶地丢掉。
彭舶见他这番动作,显然是欺辱自己,便脾气上来:“嘿哟,怎么,一个下九流的玩意儿,摇身一变,真以为自己成主子了??” “你认错人了。
”许杭的眼神好像黑夜里一把蛰伏的刀一样渗人,“请管好你的嘴,别到处乱咬。
” “哦,我记起来了,金洪昌好像已经死了,所以你就逃出来了?方才那顾小姐叫你什么什么…许先生?”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 “怎么的怎么的?啊?你以为你攀上顾家千金就没人知道你那腌?H事了?我呸!老子要是到前头喊两声你以前的德行,嘿嘿,你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哦对了,你干脆也别坐下吃饭了,索性啊,今儿梨花班也别唱了,你上去唱得了!”彭舶本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性子,今日见到许杭,忍不住就要发大爷脾气。
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在许杭眼里,像毒药一样致命。
他越是笑得恶心,许杭就越有将他推到池塘里的冲动。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许杭那些年耻辱的一个人。
十一岁那年,许杭父母双亡,离开川城,千里迢迢来到金甲堂投奔他的舅舅金洪昌,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场噩梦。
没有人知道,金洪昌收养了他的外甥。
许杭在绮园里长大,整整七年,没有踏出绮园一步。
金洪昌命令许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戏。
唱戏,那分明是下九流的营生,最低贱的行当。
许杭一直是被当做世家大少爷养大到这个岁数的,自然是不肯。
于是,金洪昌就再没有和善舅舅的嘴脸,他把许杭拉到暗室里,拿鞭子抽他,用夹棍夹他,以金针扎他……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刑罚,最可怕的是金洪昌用雕着花样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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