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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使 二月天气仍然冷得很,雪还没有化,将巩邑大大小小的屋顶和墙头点缀得白莹莹的。
这个时代,房屋的建造并不高大。
庙宫好一些,有低矮的台基和抹了白垩的泥墙;平民或奚仆仍是半地穴而居,低矮的茅草屋顶落了雪,就像地上长着一个一个巨大白色蘑菇。
庙宫所在之处是城北,地势略高,走到空旷些的地方,能远远望见各种各样的屋顶罗列城中。
罂呵出一口白气,收回目光,朝最近的一道门走去。
庙宫附近人烟稀少,一路上,只遇到两三个人负着新刈的草走过。
一名年轻的戍人立在大廓的门洞前,怀里抱着一杆石矛。
早春的寒风越过城墙吹来,不住地搓手跺脚。
忽然,他转头看到罂,停住了动作,黧黑的脸变得红红的。
这人见过几回,罂打招呼地点点头,径自穿过门洞。
“册罂!”才走了不到半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罂回头,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朝她追来,是羌丁。
“册罂!”他追到罂的跟前,一边喘气一边埋怨:“走那么快!差点找不到你!” 罂奇怪地看他:“找我做什么?” 羌丁点头,咧嘴一笑:“我同贞人陶说了,来帮你采卷耳。
” 罂也笑,拍拍他的肩头,拉着他,朝山坡上走去。
※※※※※※※※※※※※※※※※※※※※※※※※※※※※※※※※※※※※※※※※※ 这山坡面阳,残雪下,不少植物已经长出了新苗。
其中,就有罂爱吃的卷耳。
从前,罂对这些野菜之类的向来不熟。
卷耳的滋味,是她来到这里以后才品尝到的,竟觉得十分好吃。
二月雪下的卷耳幼苗最甜,采回去洗净在水瓮里一煮,无需油盐,那味道就已经清香鲜美。
罂拿着蚌镰把残雪刮开,再将卷耳采摘下来。
羌丁在一旁帮手,选得很仔细,一根一根,必然是挑最嫩的叶片。
没多久,带来的小筥已经装了一半。
可两人一点也不满足,整个冬天没吃过卷耳,还想再采多些。
罂觉得腿蹲着有些发麻,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天空中的云彩很少,太阳愈发金灿灿的,将雪地照得白而晶莹。
这里的地势还算平坦,远方,山峦屹立,与遍野的雪光相映,别有一番韵味。
风中还带着些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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