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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题春看他一脸随时要放弃的模样,眉头皱了又皱,“如果是你喝了药,会独自待在房间里等死吗?”
“那有可能是老家伙想死呢?”
没耐心的蒋晚槐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没头没脑的猜测,直到看见苏题春失望的神色,才不情不愿的打起精神。
“不过...如果想死,也不用这种方法,多疼啊。”
“钱东贵的尸体呢?”
“哦,刚才钱夫人哭哭啼啼的,问能不能让钱东贵安息,我就答应了,估计这两天就下葬吧。”
这等同于毁尸灭迹,苏题春顿时怒从中来,“你...那刘主簿呢?”
蒋晚槐明显察觉到女子压着怒火,立马变得狗腿起来,“照你说的,去盘问钱家下人了。”
“那大人独自在县衙...”
蒋晚槐一脸冤枉,急忙打断她的话,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我又不识字,去了也没用啊。”
“不识字?”
苏题春只觉得晴天霹雳,不可思议地看着玩世不恭的蒋晚槐。
“对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个官是花钱买来的。”他甩下书,朝苏题春大倒苦水。
“原本啊,我是想买个官耍耍威风,谁知道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路途遥远不说,还这么麻烦,早知道小爷就不来了。”
朝廷倒卖官衔已经屡见不鲜,这本不是什么奇闻,早已经成了稀松平常之事。
可苏题春听到这番抱怨后,却仰脸闭目凝思,病色的脸上晃过深深的挫败感,好像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似的。
钱东贵的葬礼办的声势浩荡,唢呐声如诉如泣,凄切悲苦的声音经久不息,听得人心烦意乱。
高高飞扬的丧幡正好在客栈不远处,明玥越看越觉得碍眼,精神都开始萎靡了。
“你们这案子什么时候结束啊?”
“我也不知道,总要查清楚才好跟钱夫人交差。”
明玥噗嗤一笑,柔软的水蛇腰盈盈扭晃,换了个姿势歪着,“哎呀,还查什么呀,那个老色鬼什么德行他夫人最清楚,肯定是他又带女人回去了,惹怒了钱氏,所以才狠下毒手。”
“钱老爷经常带女子回去?”
“那当然”明玥轻声冷笑,麻利的手指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叹口气道:“钱家下面有个绣坊,坊里有不少美绣娘,他经常带回家去,这事钱家人都知道。”
苏题春咋舌,掏出袖中的手帕,放在鼻尖闻了闻,正是那日在钱东贵房中闻到的香味。
回想起女子称自己绣的一手蜀绣,难道说她也是绣坊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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