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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浮立好画板开始动笔构图,手上动作不停,心里想着的却是不久前秦晋说过的一句话 “从前来过几回,这里几年如一日,几乎看不出变化。
” 秦晋做事有很强的目的性。
他先前认为这个目的在于追求自己,然而细想起来,火车上仅凭一句话秦晋便同意只做朋友,之后没有任何纠缠。
可去参观旧宅时,他提起要去参加采风活动,秦晋立刻成为活动赞助商并追加奖金。
为了追求一个人愿意费如此迂回的心思,执念哪能轻易在一瞬间打消? 思虑间,一副简单的素描图已经画好。
李相浮站起身准备出门,突然又坐回来,动手画了第二幅图。
一切就绪,他带着成品在古村里转了一圈,找到正在门口择菜的村长,主动过去搭话。
随便扯了几句后,他拿出秦晋的素描:“跟我们一起来的这个人,以前是不是经常来?” 无缘无故打听人,村长不禁用古怪的目光望过去。
李相浮不解释,大方地塞过去一沓钱。
村长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一千,顿时也不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点点头说:“是来过几次,每次借住两三天。
不过这人基本不在村子里逗留,而是去附近徒步。
” 李相浮又拿出另一幅画,不同于之前那副,这画上了色,主人公是个杀马特。
盯着看了几秒,村长回忆了一下,说:“大概四五年前吧,他从这里路过……好像是要去雪山,我还劝了两句,说这个季节可能遇到雷公怒,让他别去。
” 李相浮藏住目中的狐疑:“这么久的事,您还记得?” “长什么样是记不清了,不过这造型我认得。
” 多瞥了眼五彩缤纷的头发和厚重遮眼的刘海,村长忍不住啧啧两声。
李相浮连忙指着秦晋的画像问:“当时这人在么?” 村长摇头:“不在,跟他同行的是另一名少年。
” 意想不到的信息砸过来,李相浮感觉到体温随着心跳有一点上升,压抑住混乱的思绪继续打听,可惜更多的村长也说不上来。
略僵硬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他沉声问:“什么是雷公怒?” 村长解释:“是我们当地人的一种叫法,每隔几年雪山那边会打雷,夜晚打,特别恐怖,那一天半边天都是亮着的。
天空中的云啊,低得仿佛就在你头顶上。
” 他的描述基本没有什么华丽的词汇,但李相浮已经能感觉到一种壮观。
“可惜年轻人不听劝,还说就是专门来领略这种奇妙的景象。
”村长耸肩:“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有直升机朝雪山飞去,估计是救援队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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